系统告诉我救赎男二任务失败时，我正被沈聿掐着脖子按在墙上。 “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他眼底猩红，声音嘶哑。 穿书五年，我为他挡过子弹替他坐过牢，终究抵不过白月光一句挑拨。 意识消散那刻，我听见系统提示：“宿主死亡，任务强制结束。” 再睁眼竟回到现实世界，书店玻璃倒映着我二十五岁的模样。 身后突然传来书本倒塌的声响。 满身狼狈的沈聿撑着书架踉跄站起，眼底是失控的疯狂：“阿莹，你竟然敢用假死来骗我？”
喉咙上的手指铁箍似的收紧，挤压着最后一丝空气，眼前阵阵发黑。
指甲徒劳地抓挠过沈聿的手背，留下几道渗血的红痕，他却毫无所觉。
“为什么……”他声音低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磨出来，裹挟着冰碴和血腥气，“连你也要背叛我？”
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深邃眼眸，此刻只剩下骇人的猩红，里面翻涌着被彻底撕裂的信任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暴怒。五年，整整五年。我从二十一岁穿进这本书里，来到他身边，陪他从泥泞里一步步挣扎往上爬，替他挡过那枚射向心口的子弹，在他羽翼未丰时顶下所有罪名在铁窗后度过七百多个日夜。我以为我是不同的。
直到他那位皎洁如白月光的初恋林薇儿哭着说，是我泄露了机密，是我要把他们置于死地。
他甚至没有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肺里的氧气快要耗尽，视线里沈聿扭曲的面容逐渐模糊，耳边是自己微弱而艰难的喘息，还有……一道冰冷得毫无波动的电子音。
“警告：救赎目标沈聿黑化值突破临界点，达到100%。”
“任务判定：失败。”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急速衰减……启动强制脱离程序……”
“三……”
掐在颈间的力道又猛地加重，我甚至听见了自己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
“二……”
沈聿的脸凑近，那点最后的微光被他眼底纯粹的黑暗吞噬。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脸颊上，是他的泪？还是……我的血？
“一。”
“宿主死亡确认。任务强制结束。脱离——”
那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的窒息、痛楚、不甘，还有他绝望暴怒的凝视，瞬间被抽离。
像被抛入一个光怪陆离的漩涡，又在刹那间被狠狠甩出。
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喉咙里还残留着被扼杀的灼痛感，但颈间皮肤光滑，没有任何伤痕。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我撑着身体坐起，茫然四顾。
不是沈聿那间奢华却压抑的顶层公寓，没有冰冷的水晶吊灯，也没有能俯瞰整个城市霓虹的落地窗。
入眼是一间略显狭小的卧室，书架上塞满了各种专业书籍和小说，桌面上摊开着看到一半的营销策划案，笔记本电脑屏幕还暗着，旁边的马克杯里剩着半杯冷掉的咖啡。
窗外是寻常的市井喧闹，电动车驶过的铃声，小贩隐隐约约的叫卖。
这是我的家。
我现实世界里的家。那场长达五年的穿书任务，像一场漫长而荒诞的噩梦。
我颤抖地抬起手，看着这双属于二十五岁、指节分明却毫无茧子的手，不是后来在沈聿手下摸爬滚打、甚至握过枪的那双手。我连滚带爬地扑到穿衣镜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