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用亲人威胁,这确实是我父亲一贯的作风。
“嬷嬷,我需要您帮我作证。”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明天订婚宴上,镇北王会来,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赵嬷嬷面露恐惧:“可是...可是侯爷不会放过老奴的... ...”
“不用担心,”我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是您的奴籍文书和一张银票,足够您和儿子安度晚年。明天宴会开始前,会有人接您离开侯府,直接去镇北王那里。只要您把真相告诉镇北王,他就会保护您。”
赵嬷嬷颤抖着接过信封,泪水再次涌出:“大公子...老奴对不起您,当年要是再勇敢一点... ...”
“都过去了。”我拍拍她的手,“明天之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离开赵嬷嬷的住处,我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着墙休息片刻。咯血的感觉又涌上喉头,我强忍着咽了下去。
时间不多了,必须加快速度。
接下来,我需要找到第二个证人——当年负责打捞尸体的家仆刘三。他是唯一一个见过井中实际情况的人,后来却被远远打发到了庄子上干活。
正当我思索如何避开耳目出府时,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压低声音的对话:
“...明天绝对不能出错,所有酒杯都要用特制的那个。”
“可是管家,要是被人发现... ...”
“闭嘴!按吩咐做就是了,二公子说了,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悄无声息地靠近,看见李管家正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塞进厨房帮工的手中,而那个帮工面前,放着一套与众不同的酒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色泽。
有趣。看来明天的订婚宴,不止我一个人有计划。
待他们离开后,我悄悄跟上了那个帮工。只见他鬼鬼祟祟地将那套特制酒杯藏在了厨房后院的一口废井中,用稻草掩盖好,这才放心离去。
我确认四周无人后,迅速走到井边,取出一只酒杯对着月光仔细察看。杯壁比普通酒杯略厚,底部似乎有夹层,显然是某种机关酒杯。
这种酒杯通常用于下药,转动杯底某个部位,就能将预先藏好的药粉投入酒中。
林景明要在明天的宴会上给谁下药?镇北王?还是...我?
不管目标是誰,这倒是个意外收获。我小心翼翼地将酒杯放回原处,恢复伪装,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原本打算直接去找刘三,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既然林景明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我不回敬一番,岂不是太失礼了?
回到房间时,夜已深了。我点上灯,从行李中取出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盒。打开盒盖,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个小瓷瓶,每个瓶身上都贴着小标签:“百日醉”、“笑春风”、“真言散”... ...
这些都是我在边关时,从一个老神医那里学来的独门配方。老神医说我在这方面颇有天赋,大概是因为久病成医吧。
我选出标着“真言散”的瓶子,小心地倒出一些粉末用纸包好,然后将其他瓶子重新收好。
刚刚藏好木盒,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大公子,大小姐让人送了参汤来,说是给您补补身子。”
是李管家的声音。深更半夜送参汤?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