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竟是阿渊。“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整个人都立在阳光里,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比阳光更明媚。
死里逃生,我心有余悸,冷汗涔涔,缩在阿渊掌心发抖,可抬眼看他的一瞬间,心里却觉得很安心。
阿渊抚摸着我:“你呀!叫你乱跑。”他露出焦急的神色,明明是责怪的语气,样子看起来却格外温柔。
我叫了两声啾啾,表示自己错了。心头既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又夹杂着做错了事般的惭愧。
他的掌心带着一股温热。我将头贴紧了他的掌心,很舒服,任凭他摆弄。
看我毫发无伤,他微蹙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
刚刚好险,幸亏阿渊来的及时,以后真的不能偷偷溜出来了。
阿渊朝井的方向走了几步:“找死。”
他目光扫过井口,他的声音陡然变了,不再是平时懒洋洋的调子,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威严。
他神色阴沉,流露出锐利而冰冷的锋芒,只见他的指尖燃起一簇幽蓝的火苗,朝众人道:“大伙往后退,井里有东西。”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胆小的已经开始往家跑,胆大的也缩着脖子不敢作声。
他手中那幽蓝的火苗越来越大,在空中形成一个大圈,往井里落去。
井里传来几声凄厉而尖锐的惨叫,接着一道黑影冲出井口,溅起巨大的水花。
阿渊看清了它,脱口而出道:“是水祟。”
说时迟那时快,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柄剑。剑身泛着冷光,刻着繁复的暗纹,在晨光里流转着细碎的光点。
我从未见过他用剑,这是第一次。
阿渊脚尖轻点,手腕翻转,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划出道漂亮的弧线,剑气直逼水祟。
水祟慌乱逃窜,却仍旧无处遁形,被剑射穿,它尖叫着化为一滩黑水。
阿渊其实生得极好看,眉眼深邃,只是常年病着,脸色太白,才显得没精神。这会儿活动了下筋骨,额角渗着点汗,反倒添了几分活气。
看到水祟被制服,在场之人都松了一口气。
张屠户扑通就跪下了:“道长神通广大,求求您,救救我家阿毛!”
阿渊蹲下身,指尖在少年颈间搭了片刻,叹息道。孩子已被吸干精元,我也无能为力。
张屠户哀嚎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节哀吧!阿渊的眉眼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翳。
从张屠户家回来,阿渊老早就关了房门,语气很严肃:“这段时间不太平,不许偷溜出去玩儿,好好在家里呆着,不管听见什么动静,千万不能出这个院子。知道吗?”
死里逃生一回,我也惜命了,乖乖听话,在家里吃五花肉压压惊。
晚上,风刮得格外的猛烈,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接着又飘来一阵琴音,调子古怪得很,听得人头痛欲裂,
阿渊从屋内走了出来,屋外站着三人,个个凶神恶煞。为首的是个抚琴的,穿着一身黑袍。
他手指在琴弦上一按,那刺耳的琴音就停了。
“就是你杀了我兄弟?”黑袍客抬眼,目光带着杀意。
“是又如何。” 阿渊的声音淡淡的:“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该杀。”
“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另一个刀疤脸吼道,举着刀就要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