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物件的秘密
下午的阳光正好，透过擦得锃亮的玻璃窗，洒在地板上。
文静拿着一块软布，正慢悠悠地擦拭着客厅那张八仙桌。
桌子是老李四十年前搬回来的，说是从一个倒闭工厂的仓库里淘换的，没花几个钱。
可这桌子结实得过分。
用了这么多年，别说变形，连条明显的划痕都难找。
木头是深色的，质地紧密，摸上去温润又厚实。
文静擦完桌子，又去厨房洗碗。
她拿起一个青瓷小碗，碗壁很薄，对着光能看到淡淡的影子。
这套碗碟也是老李当年一起弄回来的，他说是一整箱的“残次品”。
可文静用了半辈子，从没觉得它们哪里次了。
前几天电视台那个鉴宝节目，有个专家拿着个差不多的碗，说是什么宋代官窑，值一套房。
文静当时就乐了，还跟老李开玩笑。
“老李，你看，咱家这碗要是真的，咱不就发财了？”
老李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头都没抬。
“发啥财，一个吃饭的家伙事儿，还能吃出金子来？快去做饭，我饿了。”
文静笑着摇摇头，这老头子，一辈子就这点出息。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了三点半。
该去接乐乐放学了。
2 幼儿园风波
文静解下围裙，拿起门口挂着的布袋子和一把旧折叠伞，出了门。
幼儿园门口总是最热闹的地方。
孩子们的吵闹声，家长们的交谈声，混成一片。
文静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孙子乐乐。
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来。
小小的身影站得笔直，背着书包，双手抱在胸前，小脸绷得紧紧的。
在他旁边，班主任周敏正板着脸。
还有一个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我很有钱”的气息。
他穿着一件印满巨大LOGO的T恤，手腕上晃着一块金灿灿的大表，正唾沫横飞地指着乐乐。
“老师！你看看！你看看我儿子的脸！这都破相了！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
男人身边，一个穿得同样花哨的小男孩正捂着脸，从指缝里偷偷观察着周围，干嚎着，却一滴眼泪都没有。
文静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了过去。
“周老师，乐乐，这是怎么了？”
周敏瞥了文静一眼，从头到脚打量她朴素的衣着和那个洗得发白的布袋子，表情瞬间冷淡下来。
“哎哟，乐乐奶奶，你可算来了。”
她拔高了声调。
“你家孙子可真行啊，在学校里动手打人！你看看，把钱浩轩同学的脸都抓伤了！”
那个被称作钱先生的男人，钱多多，立刻把炮火对准了文静。
“打人？这是故意伤害！我儿子的脸多金贵！你们赔得起吗？我告诉你，老太婆，今天不给我个说法，你们谁也别想走！”
文静没理他，她蹲下来，扶着乐乐的肩膀。
“乐乐，告诉奶奶，发生什么事了？你打他了？”
乐乐仰起头，小嘴撅着，一脸的不服气。
“他抢我的变形金刚！还说我爷爷是捡破烂的穷老头，说我买不起玩具！我就推了他一下！”
“推？”钱多多尖叫起来，“你管这叫推？我儿子脸上的伤是自己长出来的？你个小兔崽子，没家教的东西！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