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超市老板娘的我，最近遇到了点小麻烦。
死去的顾客总在半夜来找我购物，还非要扫码支付冥币。
“老板，这包辣条能烧给我孙子吗？他期末考试及格了！”
“小姑娘，给我老伴烧个按摩椅吧，在下面跳广场舞闪到腰了。”
直到某天，一个清代鬼差甩给我一张黑色信用卡：
“这是地府VIP卡，七爷八爷请您帮忙代购阳间最新款iPhone。”
我望着堆成山的冥币发呆：
“等等，我怎么成阴阳两界代购了？”
1
我叫安小暖，二十五岁。
人生最大的成就是在城市老区旮旯角里，成功让自家超市连续三个月业绩垫底，濒临倒闭。
“哎……”
晚上十一点。
我叼着根草莓味棒棒糖，有气无力地趴在收银台上，对着空荡荡的店铺第N次叹气。
日光灯管接触不良，滋滋地闪，货架上寥寥无几的商品落了一层灰。
电脑屏幕上，本月水电费的催缴单刺着我的眼。
照这个趋势下去，下个月我就得卷铺盖睡天桥底。
愁啊。
“叮咚——欢迎光临。”
自动感应门铃响了，吓了我一跳。
这鬼时候还有客人？
我抬头看去，门口慢悠悠走进来一个老太太，穿着深蓝色布衫，脚上是老式手纳布鞋，身子骨看着挺硬朗，就是脸色过分白了点，青灰青灰的，像是扑了层厚厚的粉。
她颤巍巍地走到零食货架前，眯着眼看了半天，最后拿起一包红油辣条。
“姑娘，结账。”
老太太把辣条放在台上，声音飘忽，带着点凉气。
“好的，三块五，扫码还是现金？”
我拿起扫码枪，习惯性地问。
老太太没答话，只是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递过来。
我接过来一看，眼皮直跳。
这钱……手感不对。
粗糙，颜色也怪，上面印着的玉皇大帝头像似笑非笑，面额赫然是“拾亿元”。
冥币？！
我吓得抬头想说什么，却对上了老太太的视线。
她的眼睛很浑浊，看不到瞳孔，一片灰白。
嘴角却咧开一个僵硬的笑。
“我孙子期末考试及格了，他以前就爱吃这个，烧、给、他……”
她一字一顿，声音幽幽的，带着阴冷。
我后背寒毛“唰”地一下就立起来了。
大脑一片空白。
老太太也不催，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脸上挂着那副僵硬的怪笑。
超市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老旧冰箱压缩机嗡嗡的运作声，以及我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
扑通、扑通。
我僵硬地低下头，动作机械地把那包辣条和那几张诡异的“冥币”扫进柜台底下——眼不见为净。
“您……慢走……”
我声音发颤，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老太太点点头，转过身，慢悠悠地走出超市。
感应门开了又关，她的身影融入外面的夜色，眨眼就不见了。
我腿一软，扶着收银台大口喘气。
幻觉！
一定是太累出现幻觉了！
穷出精神病了！
对！
就是这样！
我哆哆嗦嗦地剥了第二根棒棒糖塞进嘴里，企图用甜味压惊。
2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我是真的把那晚的事当成了一个荒诞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