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叶擎在书房见客。
我端着佣人炖好的冰糖燕窝，假借送点心之名，轻轻推开了书房厚重的红木门。
然后，我看到了他们。
李敖和赵莽。
两人穿着紧绷的西装，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正毕恭毕敬地站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桌前，微微弓着腰，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
而书桌后，叶擎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指尖夹着一支雪茄，神色淡漠地听着，偶尔抬一下眼皮，都让那两人腰弯得更低几分。
“……叶爷，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青龙白虎历来虽有摩擦，但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我们帮内……唉，了些变故，新码头那批货，还请您高抬贵手，价格上好商量……”李敖说得小心翼翼，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赵莽在一旁忙不迭点头附和：“是是是，叶爷，只要您肯点头，什么条件我们都……”
曾经的兄弟，在我最大的死对头面前，摇尾乞怜，卑微如尘。
而我，如今是俯瞰着他们的、仇人的女儿。
喉咙里抑制不住地溢出一声极轻的笑音，在只有李敖赵莽低声下气叙述的书房里，清晰得刺耳。
所有目光瞬间集中过来。
李敖和赵莽脸上闪过尴尬和一丝被羞辱的恼怒，但在看清是我，又接触到叶擎扫过来的目光时，立刻将那点情绪压得干干净净，甚至努力挤出一丝友善的微笑。
叶擎看到是我，脸上的淡漠瞬间融化，带上纵容的无奈：“萱萱，怎么进来了？不是说了爸爸在谈事情？”
我端着燕窝走过去，故意不看那两人，将白瓷盅放在桌上，声音娇嗲，拖长了调子：“谈太久啦，燕窝都要凉了，对身体不好嘛。”
眼波流转间，才仿佛刚看到李敖和赵莽似的，微微蹙起精心修剪过的眉毛，红唇一撇，带着全然的嫌弃和娇蛮：“爹地，他们是谁啊？身上的味道怪难闻的，熏得我头晕。”
李敖和赵莽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青白交错，却敢怒不敢言。
叶擎显然极其受用女儿的“关心”，拍了拍我的手背，对那两人淡淡道：“好了，事情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
那两人如蒙大赦，又不敢立刻就走，讪讪地行礼告退，姿态狼狈。
我看着他们退出去的背影，直到书房门关上，才收回目光，指尖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叶擎雪茄盒旁的金质拆信刀。
“爹地，”我声音懒洋洋的，带着被宠坏的孩子特有的、天真又残忍的任性，“青龙帮求人，就这个态度啊？”
“我不喜欢。”
叶擎挑眉，看向我，眼中有一丝探究，但更多的是纵容的笑意：“哦？那萱萱觉得，该怎么才喜欢？”
我抬起眼，看向那扇刚刚合拢的门，嘴角弯起一个甜美又凉薄的弧度。
“让他们……学会怎么跪着说话。”
……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暗流涌动。
我借着叶瑾萱的身份，动用白虎帮的资源，开始不着痕迹地调查李敖和赵莽。
李敖看似沉稳，实则极其好色，且男女不忌，私下玩得很花，还偷偷用帮派洗白的钱在外面养了几个小明星。赵莽则嗜赌如命，在境外赌场欠下的巨额债务，几乎掏空了他名下好几个场子的流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