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刺得姜晚疏眼睛发痛。她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父亲一夜白了的鬓角，母亲哭肿的眼睛，还有沈确砸碎酒杯时那绝望的嘶吼。厉承凛…他把她逼到了绝境。
再睁开眼时，她眼底最后一丝犹豫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资料我整理。晚上发给你。”
第五章
厉氏集团总部，顶层。
巨大的办公室，三面落地窗，俯瞰着整座城市的繁华。此刻已是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像一条条流动的光河。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角落的落地灯，光线昏暗，将厉承凛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像一柄出鞘的利剑。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折射着窗外迷离的灯火。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沉静地望着脚下的万家灯火，仿佛在欣赏一场无声的戏剧。
特助周岩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他走到厉承凛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微微躬身。
“厉总。”
“说。”厉承凛没有回头，声音平淡。
“姜家那边，姜振国今天下午去了三家银行，全部吃了闭门羹。他名下的两处房产和姜太太的几件首饰，已经挂到急售平台，价格压得很低，但暂时无人问津。姜晚疏小姐…下午去了三家二手奢侈品店，变卖物品。”周岩的声音毫无波澜，像在汇报天气。
厉承凛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他晃了晃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继续。”
“沈确那边，”周岩划动了一下平板屏幕，“税务稽查初步结果已出，罚单金额巨大。他名下的银行账户、车辆已被冻结。画廊产权保全程序已启动。他今天下午在画廊里砸了一幅自己的画，情绪…非常不稳定。”
厉承凛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的快意。困兽犹斗？很好。他喜欢看猎物在陷阱里徒劳挣扎的样子。那绝望的嘶吼，是绝佳的开胃酒。
“还有，”周岩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斟酌着用词，“我们监控到，沈确在下午四点左右，与一个叫‘深巷爆点’的自媒体工作室负责人，进行了长时间加密通话。通话内容…涉及您，以及姜小姐。”
厉承凛终于转过身。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半明半暗，深邃的眼窝里，眸光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嘲讽。
“哦？”他尾音微微上扬，听不出喜怒，“终于忍不住，要咬人了？”
“是的。”周岩将平板电脑递上前，屏幕上显示着几段被技术还原的通话录音文字摘要，还有几张模糊的聊天截图，内容正是沈确和那个自媒体人密谋如何爆料，如何编排耸人听闻的标题。“他们计划今晚八点，由‘深巷爆点’发布爆料文章和‘证据’，主打您婚前因嫉妒打压姜家、构陷沈确的内容。姜晚疏小姐…似乎也同意提供部分资料。”
厉承凛的目光扫过那些文字，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场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