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疏和厉承凛的世纪婚礼彩排现场，她无名指的钻戒硌得生疼。
厉承凛捏着她下巴检查妆容时，她手机屏幕亮起：【钱已到账，想你。沈确。】
他笑着替她理好头纱，指尖却在她颈后划出血痕。
“婚纱脏了，换掉。”
当夜，姜晚疏的家族企业被抽走最后一笔救命贷款。
沈确的画廊突遭税务稽查，天价罚单贴满落地窗。
他们联手反击那晚，厉承凛正用姜晚疏的婚戒当镇纸，压着收购沈家祖宅的文件。
“游戏才刚开始，”他对着监控屏幕举杯，“二位可别跪得太快。”
第一章
雨点砸在厉家老宅巨大的落地窗上，噼啪作响。外面天阴得像块脏抹布。屋里倒是亮得晃眼，水晶灯的光冷冰冰的，照得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姜晚疏站在客厅中央。身上那件据说由几十个工匠手工缝了三个月的定制婚纱，沉得要命。层层叠叠的蕾丝和硬纱裹着她，勒得她有点喘不上气。尤其是胸口那块，绷得紧紧的。她偷偷吸了口气，小腹收得更紧。
“腰线这里，”厉承凛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念一份枯燥的合同条款。他站在两步开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眼神扫过姜晚疏的身体，精确得像台扫描仪。“再收半寸。后背的绑带，太松。”
旁边候着的意大利设计师立刻点头哈腰，手里的软尺飞快地绕上姜晚疏的腰。“是，是，厉先生。马上调整。”软尺勒紧的瞬间，姜晚疏觉得自己的肋骨都在呻吟。她抿着唇，没吭声。
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粉钻戒指，硌得指根生疼。厉承凛送的。求婚那天，他单膝跪地，动作标准得可以去拍广告。戒指套上她手指时，他嘴角有笑，眼神却深不见底。他说：“晚疏，它配你。” 钻石的光华刺眼，像他这个人，耀眼，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厉承凛走近了。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压过来。姜晚疏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他伸出手，微凉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他微微抬起她的脸，对着光，仔细审视她的妆容。
“口红，”他开口，声音低沉，“颜色淡了。”
化妆师立刻捧着调色盘上前，紧张地调色。姜晚疏被迫仰着脸，视线只能落在他线条冷硬的下颌上。他的拇指指腹，无意识地在她下巴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那触感，让她后颈的寒毛悄悄立起。
就在这时，她放在旁边丝绒沙发扶手上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
光线在昏暗的室内很扎眼。
一条新信息，毫无遮挡地跳了出来。
发件人：沈确。
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却像烧红的烙铁，烫进姜晚疏的眼底：
【钱已到账。想你。沈确。】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里只剩下水晶灯电流的微弱嘶嘶声，还有窗外越来越急的雨声。化妆师调色的动作僵在半空。设计师捏着软尺的手，指节发白。
姜晚疏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她胸口生疼。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她感觉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指，似乎顿了一下。
厉承凛的目光，从她的脸，缓缓移开。
他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