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却努力忍着笑意看着我。
“夫人,”她正色道,“将军说今日请夫人务必要用好饭菜,按时服药。”
什么?难道昨晚不是梦?
“早上将军说不能误了操演,让我们不要喊你。”
我有些茫然。
还没有从发生了什么中回过神来。赵滢找上了门。
“你能不能把萧凛还给我。”她低着头,手快把茶杯捏碎了。
“郡主说什么呢,昨晚你们不还手牵手逛夜市。”
赵滢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昨晚?现在已经八月了!我上次见萧凛是乞巧节!”
我这是怎么了啊!
赵滢见我没了声响。走过来拉起我,说:“我没你命好,从小一堆人捧着,想要什么张嘴就说。我想要什么都不能自己说!”
“我得想尽办法,让别人心甘情愿的送给我。”赵滢似乎咬着牙。
我看着她,她又转过身去接着说。“凛哥哥你已经拥有过了,给我分一点不好吗?”
“我凭什么给你分。”我冷漠的答道。
“凭什么?凭你们都欠我的!”
“我凭什么嫁到大漠去?牺牲了我的感情,我的身体,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吗?!”
赵滢目眦欲裂。
“凭什么?你们又凭什么过这么太平的日子?你们所有人!”
我突然觉得有些颓然。
萧凛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签好了和离书。
他定定的看着我,问我是不是真的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要去南方找父亲母亲,还有外祖父。”
“你……你保重吧。”我抬头对他说。我想抬手摸摸他的脸,也许是最后一次看他了。
没有动手。
萧凛伸出手想拉我,在半空中又落了下来。
是啊,他的目的不也达到了么。这样拉扯又有什么意义呢?
九
我走的那天,刘嬷嬷说儿子大了,孙子还小,不愿去南边满是瘴气的地方。跟我请辞,我允了。
对见到亲人的期待冲淡了我的伤感,简装轻行,也没带许多东西。其他的东西嘱咐他们帮我搬到京城的沈家老宅。
萧凛昨夜就没有回家,还差人捎话说住在军营了。
我跟红玉一人一马,背着少量细软,各自拿着配刀,从东南门出了城。
萧凛驻扎的军营在西北门。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来见我最后一面。
还没走到南漳,外祖父就着人找到了我,让我去滇南。我只能给父母去了书信,说先侍奉外祖父为上。
滇南这几年一直不太平,外祖父花甲之年,还要披盔戴甲。
我在滇南重捡起了小时学的药学,给附近的村民看病,又带了当地几个女孩子,在原京城请辞的荀太医教导下,开始学着把脉、诊疗。
我渐渐没有了那种失去对时间感知的症状。
外祖父得知了我的病情后,请荀太医帮我把脉医治。
荀太医把了很久的脉,又问了我平日在将军府中的吃食、进服的药物,第一次感觉到不对的时间。
我看着外祖父,外祖父朝我点点头。“老荀是我老头子这辈子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