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关掉了摄像头驱动。
指示灯灭了。
但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像冰冷的蛇，缠上了他的脖子。
05
【离优化生效，还有23小时。】
空气里的腥甜味越来越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江烬像一具行尸走肉，手指在键盘上机械地敲打，脑子却在高速燃烧，每一个神经元都在尖叫着寻找生路。
“张工......张工......”
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那个销售冠军，那个吊死在会议室的人，
他一定有秘密！
江烬猛地想起，张工死前最后一周状态很怪，
总在茶水间对着维修通道的方向发呆，
有一次还低声咒骂：
“......修他妈个没完......B3层那鬼动静......”
当时只以为是抱怨施工噪音。
B3层？
传说中放大型主机和备用发电机的禁区？
他手指颤抖着，侵入公司内网一个几乎废弃的旧文件服务器角落，
找到了张工隐藏的加密云盘链接。
尝试着输入张工最爱吹嘘的儿子的生日——失败。
他和老婆的结婚纪念日——失败。
他妈的！
江烬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指间油腻腻的。
最后一丝希望......
他输入了张工死前最后完成的那个大单的金额数字，后面加上他名字拼音首字母缩写。
咔嚓。
一个极其简单的文件夹图标跳了出来，里面只有两个文件：
【O-List (Optimization List).xls】
【Crucible_ErrorLog_Snippet.jpg】(熔炉_错误日志_片段.jpg)
Crucible？！
江烬心脏猛地一抽。
这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烫了他一下。
点开图片，是张模糊的电脑屏幕截图，似乎是某个极其复杂、前所未见的系统后台日志界面的一角。
日志条目是鲜红的错误警告：
【[WARNING] Core_Reactor_Stability: Fluctuation Detected @ Sector B3. Feedline_Pressure_Drop: 15%... (警告：核心反应堆稳定性：于B3区域检测到波动。饲喂管道压力下降15%...)】
【[ERROR] Soul_Harvest_Protocol_Interrupted: Target_WangJun_Tech Status: Incomplete. Energy_Yield_Estimated: 9.04U / Target_12.00U. Crucible_Efficiency_Alert... (错误：灵魂收割协议中断：目标_王工_技术部 状态：未完成。能量产出预估：9.04U / 目标12.00U。熔炉效率警报...)】
Feedline？饲喂管道？
Soul_Harvest？灵魂收割？！
Crucible？熔炉！王工！9.04U！
这些碎片化的词，像冰锥扎进江烬的大脑！
和他即将面临的“优化”强行联系在一起，瞬间构建出一个毛骨悚然的框架！
B3层！那下面不是什么发电机！
是一个叫“熔炉”的鬼东西！在“收割”并“饲喂”着什么！
而他们这些“优化”对象，
就是“饲喂”的原料！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颤抖着点开那个Excel文件：
【O-List (Optimization List).xls】
密密麻麻的ID和名字，按部门和入职时间排序。
冰冷的数据，却透着死亡的气息。
销售部、技术部、后勤部……长长的一串。
他飞快地滚动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找到了！
【Jiang Jin - Sales - Pending】
Pending（待处理）。
像屠宰流水线上等待挂钩的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