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一号”是我离开盛世前，主导的最后一个项目。
我对它的技术架构，优缺点，了如指掌。
苏沐大概以为，我走了，项目会停滞。
但她忘了，她身边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季扬。
季扬虽然技术不行，但偷窃和模仿的本事一流。
他一定会想办法，把我留下的技术方案强行推进，赶在我做出反击之前，把产品发布，抢占市场先机。
而这，正是我给他准备的第一个陷阱。
在“尖刀”部门的第一次全体会议上，我把“启明一号”的所有技术参数，写在了白板上。
“各位，这是我们对手即将发布的产品。”我指着白板上的数据，“从表面上看，它很完美，性能强大，功耗极低。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我拿起红色的马克笔，在其中一个关键参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这里，是它的数据处理核心。我当初的设计方案里，这里采用的是一种全新的，但未经大规模验证的算法。这个算法在理论上可以极大地提升芯片的运行效率，但在极端高压环境下，有千分之一的几率，会导致数据链崩溃，也就是，死机。”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年轻的工程师举手提问：“江总，千分之一的几率，已经非常低了。用户在正常使用中，几乎不可能触发这个bug吧？”
“正常使用，确实很难。”我笑了笑，“但如果，我们能创造一个‘非正常’的使用环境呢？”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的计划是，我们用二十天的时间，开发一款针对性的软件。这款软件一旦运行，就会在后台模拟出极端高压的数据环境，百分之百触发‘启明一号’的死机bug。然后，在盛世集团产品发布会的当天，我们将这款软件，免费向全网发布。”
我的话音一落，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这个计划，太疯狂，也太恶毒了。
这等于是，在盛世集团最风光的时候，当着全世界的面，狠狠地给它一巴掌，让它从天堂，瞬间跌落地狱。
“江总……这样做，会不会太……太不道德了？”有人小声说。
“道德？”我冷笑一声，“商场如战场。当你的对手用最卑劣的手段背叛你的时候，你跟她讲道德？我告诉你们，对敌人最大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谁有意见，现在可以退出。留下的人，就必须无条件执行我的命令。”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没有人退出。
我看到他们眼中，从最开始的震惊，慢慢变成了兴奋和狂热。
这群技术宅，骨子里都有一股不甘于平庸的疯狂。
而我，就是那个点燃他们疯狂的人。
“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取消休假，进入战时状态。二十天后，我要让‘盛世’，变成‘末世’！”
接下来的二十天，我几乎是以公司为家。
“尖刀”部门所在的整个楼层，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林雪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只是默默地给我带些夜宵，然后站在门口，看我们这群疯子一样的人工作，也不打扰。
有一次，她靠在门框上，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心疼地说：“江辰，你不用这么拼。复仇，也可以慢慢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