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林深回到家。家里还是老样子，客厅的墙上挂着父亲年轻时的照片，旁边摆着一个玻璃柜，里面放着各种老式钟表，有的还在走，滴答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走进父亲的卧室，书桌上堆满了钟表零件和图纸，抽屉里放着一把黄铜钥匙，上面锈迹斑斑，正是钟楼地下室的钥匙——他小时候见过一次，印象很深。
林深拿起钥匙，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钥匙放进了口袋。他想去钟楼看看，父亲的话一定不是随口说的，或许地下室里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章 钟楼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林深就去了医院，父亲还没醒，护士说需要留一个人陪护。林深让林溪先回家休息，自己守在病房里，心里却一直惦记着钟楼的事。到了下午，父亲还是没醒，林深跟护士打了招呼，悄悄离开了医院。
青川镇不大，从医院走到钟楼只要十分钟。钟楼矗立在镇中心的广场上，周围围着一圈石栏杆，几个老人坐在栏杆旁下棋，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打闹，一切都和他小时候一样，只是钟楼看起来更破旧了，表盘上的玻璃裂了一道缝，指针停在三点十分的位置——显然已经停了好几天。
林深走到钟楼门口，木门上的铜环已经生锈，推开门时发出“吱呀”的响声，灰尘扑面而来。一楼是父亲的钟表店，柜台里还摆着几块待修的手表，墙上挂着一个日历，日期停在父亲住院那天。
他顺着楼梯往上走，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发出“咚咚”的响声，每一步都像是在敲打着回忆。二楼是父亲的工作室，桌子上放着一个没修好的座钟，齿轮散落在旁边，地上有一滩水渍，像是刚洒上去没多久。
林深皱了皱眉，父亲住院后应该没人来过这里，怎么会有水渍？他蹲下身，摸了摸水渍，还是湿的，而且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医院里的味道一样。
难道有人来过？
他没多想，继续往上走，三楼是钟楼的机械室，里面布满了巨大的齿轮和链条，生锈的齿轮上还缠着几根布条，显然很久没维护了。最里面有一扇小门，门上挂着一把黄铜锁，正是他口袋里那把钥匙对应的锁。
林深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锁开了。门后是一段狭窄的楼梯，通往地下室，一股潮湿的霉味顺着楼梯飘上来，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一步步走下去。地下室不大，只有十几平米，里面堆着几个木箱，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图纸，是钟楼的结构图。林深走到木箱旁，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放着一些旧报纸和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长得很漂亮，站在钟楼前，笑容温婉。
他拿起照片，背面写着“1943年，婉清”。婉清是谁？他从没听父亲提起过这个名字。
林深又打开另一个木箱，里面放着一个铁盒，铁盒上有一把小锁。他找了根铁丝，试着撬了撬，没几下就撬开了。铁盒里放着一本日记，封面是黑色的，已经有些磨损，上面写着“林正明”——那是他爷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