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眼眶倏地红了，她攥紧手中的协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我妈她……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淋巴了。”周予安蹲下身，与她平视，语气坚定：“你母亲要是知道你现在为了个渣男消耗自己，她会安心吗？林夏，你醒醒吧！你的价值不是维系一段烂透了的婚姻，而是活成你自己的光。”
林夏的指尖微微发抖，她想起母亲曾在她婚礼上说的话：“夏夏，婚姻不是女人的全部，但若是遇到了对的人，就要勇敢去爱。”可如今，她所托付的婚姻，不过是一场精心算计的骗局。周予安从包里掏出一张机票：“我托朋友查过了，顾沉下周三要飞新加坡处理并购案。这是他的航班信息，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他电脑里有苏氏集团违规操作的记录，如果能拿到，苏瑶父女都会完蛋。”
林夏猛地抬头，眼中迸出锐利的光：“予安，带我去见他。”她站起身，将离婚协议塞进抽屉深处，又拿出化妆包仔细补妆。镜中的女人眼神冷冽，与往日的温柔判若两人。她喷上顾沉最爱的玫瑰香水，却在出门前，将一管微型摄像头别在了胸针内侧。
顾沉的办公室依旧保持着整洁的商务风，他见到林夏时，瞳孔猛地收缩。林夏倚在办公桌前，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顾总，听说苏氏的并购案出了问题？”顾沉的喉结滚动，他刚要开口，林夏突然倾身靠近，发间的玫瑰香萦绕在他鼻尖：“其实，我可以帮你。”
她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电脑的触控板，看似无意地按下几个快捷键。顾沉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伸手想抓住她，却被林夏敏捷地避开。她转身时，胸针上的微型摄像头已悄然录下他慌乱删除文件的全过程。
走出大厦时，暮色已沉。林夏将存储卡交给周予安，声音平静得可怕：“予安，明天就联系律师发函吧。我要让他知道，背叛的代价，不是他能承受的。”她抬头望向天际线，夕阳的余晖将云层染成血色，像极了这场婚姻落幕时的惨烈。
夜色渐深，林夏独自回到空荡荡的公寓。她打开抽屉，取出那张未曾签署的离婚协议，在乙方签名处重重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刹那，她仿佛听见了自己灵魂深处枷锁断裂的脆响。
6
深夜的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呛人。林夏蜷缩在冰冷的塑料椅上，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着新闻弹窗——#苏氏集团并购案涉嫌违规操作##顾沉被停职调查#……她机械地滑动着页面，耳边却不断回响着医生刚才的话：“林女士的病情突然恶化，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肺部，需要立即进行手术……”
走廊尽头的急诊室红灯骤然亮起，林夏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椅子的金属边缘却浑然不觉。她死死盯着那抹刺目的红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要将所有痛苦都揉碎在血肉里。
“林夏！”周予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快步上前，将一份文件塞进林夏颤抖的手里，“证据链已经完整了，律师说起诉离婚的同时可以追加精神损害赔偿。顾沉现在像条落水狗，苏瑶父女也被调查组带走了……”她顿了一下，声音放轻，“但你母亲这边……”
林夏的眼眶倏地红了，她将文件攥得皱成一团，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予安，我妈她等不到我赢了官司再走了……”急诊室的门突然打开，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匆匆而出，病床上的人浑身插满管子，苍白的脸上罩着氧气面罩。林夏扑上前去，握住母亲冰凉的手，那曾经温暖地抚摸过她头发的掌心，如今薄得像一张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