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地攥着琴键，刚想开口打招呼，弹幕就弹了出来：
【？？？这不是那个假唱咖苏清然吗？怎么沦落到开直播了？】
【笑死，是来卖惨求打赏的吧？我先吐为敬！】
【楼上 + 1，看她能装多久，我赌她十分钟内哭着卖惨！】
三个黑粉，两个沉默的路人 —— 这就是她直播的开局。
苏清然的指尖顿了顿，原本到嘴边的开场白咽了回去。她没有辩解，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指尖落在琴键上，弹奏起那首她写了半年的《逆光》。
“乌云遮住星光，却挡不住心跳的方向，哪怕跌进泥沼，也要抬头望……”
她的声音没有经过任何修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格外清澈，像雨后的溪流，缓缓淌过人心。直播画面里，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认真弹奏的样子，和热搜上那些 “耍大牌” 的黑图判若两人。
弹幕安静了几秒，然后跳出一条新评论：
【？？？这歌声好像还不错？不像假唱啊……】
是那个沉默的路人！苏清然的心微微一动，手指弹奏得更稳了。
一曲终了，她抬起头，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谢谢大家听我唱歌，我今天开直播，不是想卖惨，就是想…… 分享点自己写的歌，顺便赚点奶奶的医药费。”
她没有说太多，却足够坦诚。可刚说完，黑粉的弹幕又涌了上来：
【装什么装！谁知道是不是提前录好的！】
【赚医药费？怕不是拿去买奢侈品吧！】
【姐妹们快举报！别让假唱咖污染直播平台！】
就在这时，一条金色的弹幕突然飘过屏幕 ——【用户 “薇薇的小宝贝” 打赏 10 个 “黑粉喷雾”：清然姐姐别理他们！我觉得你唱得超好听！】
苏清然愣住了，这是她开播以来收到的第一个打赏。她还没来得及道谢，更多的 “薇薇的小宝贝” 账号涌进直播间，刷屏 “偷我们薇薇的歌还有脸唱？”“苏清然你要点脸吧！”“这歌明明是薇薇写的，你怎么敢的！”
是林薇薇的水军！苏清然瞬间反应过来 —— 林薇薇连她开个小直播都不肯放过，非要把她踩进更深的泥里。
直播间的人数慢慢涨到了 200 多，可九成都是水军和来看热闹的黑粉，弹幕里全是不堪入目的辱骂。苏清然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把布料掐破，可她看着屏幕里自己的倒影，想起奶奶的话，又慢慢松开了手。
不能就这么放弃。她对自己说。
3 手稿与顶流导演的弹幕
“偷歌？” 苏清然拿起放在一旁的笔记本，镜头对准页面 —— 上面是《逆光》的完整曲谱，落款日期是 “2023 年 3 月 15 日”，旁边还有几处修改的痕迹，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
“这是我去年写的曲谱，修改记录都在这里，” 她翻到下一页，是一段手机录音的截图，时间同样是去年 3 月，“这是我当时哼唱的 demo，你们可以听一下。”
她点开录音，手机里传来她当时略带青涩的歌声，和刚才直播时的旋律一模一样，甚至能听到背景里奶奶的声音：“然然，吃饭啦，别唱了。”
弹幕瞬间安静了，刚才刷屏的水军消失了大半，路人评论慢慢多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