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晴晴，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急切地解释，“我跟林悦真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追问，“只是逢场作戏？只是肉体关系？”
“王磊，你敢说你没对她动过心？”
“你敢说你对着满堂宾客说‘奋斗半生只为给她一个家’的时候，不是真心的？”
他哑口无言。
车里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他才重新开口，声音平得没有起伏。
“苏晴，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你非要把我逼上绝路？”
我没说话，冷冷地看着他。
他突然笑了，
“好，好，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拿那八百万，根本不是为了给林悦买房！”
我心里一震。
“那是为了救公司！救我们这个家！”
他声音陡然拔高。
“公司资金链断了，下个月几百号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银行的贷款也马上到期！”
“我如果不找到新的投资，公司就会破产！我们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我找过你爸妈，他们不肯再借钱给我了！”
“我走投无路，只能去找林悦！她舅舅是做风投的！我需要通过她搭上这条线！”
“那个房子，那个派对，都是做给她舅舅看的！是为了让他相信我有实力，愿意给我投资！”
“苏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你怎么就不明白！”
我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说的是真的吗？
公司要破产了？
我努力回想，却想不起任何蛛丝马迹。
他一直都说公司运营得很好，上个季度还给我买了个十几万的包。
“苏晴，我不该骗你，不该利用林悦。”
“但我是个男人，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吃苦，我只能自己扛着！”
“你现在去告我，去媒体上毁我，投资彻底黄了，公司倒了，我们两个都得完蛋！”
“你懂不懂！”
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晃着。
我的脑子乱成一团。
他说做戏给林悦的舅舅看，是为了让他相信自己有实力。
一个真正的风投家，会通过一场奢华派对来判断一家公司的实力吗？
他们难道不会去做尽职调查，去审核公司真实的财务报表吗？
这套说辞，根本经不起推敲。
我的心沉了下去。
不，他还在说谎，给我洗脑。
他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为我好”这个理由上。
他想让我因为害怕一无所有，而闭上嘴。
好一个王磊。
真是好算计。
我看着他涨红的脸，忽然觉得遍体生寒。
我垂下眼睫，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再抬起头时，我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所以……如果我们不这么做，公司就会倒闭，我们……我们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王磊看到我这副模样，眼中的急躁瞬间褪去。
“对，晴晴，就是这样。”
他放缓了语气，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有办法。
我不能让你跟着我过苦日子。”
我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掉眼泪，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啊。”
我看着他，放软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