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埋在膝盖里，眼泪越流越凶，心里却像被冻住了一样冷。
他的照顾？
用我妹妹的命换的照顾，我怎么承受得起？
那是他亲手伪造的“证据”，是他把我最后一点希望掐灭的，现在却来说要照顾我。
他还在继续哄我，把我扶到沙发上，给我递纸巾，甚至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动作温柔得和以前一模一样。
可我看着他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半分暖意。那颗曾经因为他的陪伴而悸动的心，在听到他和父亲对话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他演得越温柔，我就越觉得恶心，越觉得绝望。
原来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他计划里的一颗棋子，一颗用来掩盖真相、安抚人心的棋子。
2
胸口的闷痛越来越重，耳边陈野原温柔的哄劝像隔了层雾，模糊又刺耳。
眼前却突然开始发黑，身体软了下去，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时，输液管的影子在天花板上晃，手腕上还贴着心率监测的电极片，医生刚走没多久，叮嘱的话还飘在耳边。
“病人现在心率不稳定，情绪不能再受刺激，必须有人 4小时盯着，一旦出现呼吸急促或者头晕，得立刻叫护士，绝对不能离人。”
陈野原坐在床边，掌心裹着我的手，指尖还带着刚帮我捂热毛巾的温度，眼底的红血丝混着焦虑，倒真像那么回事。
“云扶，你吓死我了，医生说你情况很危险，这两天我寸步不离守着你。”
他说话时，我还能感觉到他指尖在轻轻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到我。
我心里动了动，刚才那些尖锐的恨意好像被这片刻的温柔磨平了些，喉咙动了动，刚想开口说句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野原哥！”王小葵的声音带着点娇俏的委屈，人已经走到了房门口，身后还跟着她的闺蜜杜薇。
她探头进来，看见我醒着，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走到陈野原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刚才在楼下便利店看见新出的草莓味棉花糖了，你陪我去买好不好？”
陈野原刚还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瞬间就转到了王小葵身上，连眉头都松开了些。
杜薇也跟着凑过来，瞟了眼我的输液管，语气满不在乎。
“陈哥，云扶姐这边我看着，出不了事。”
陈野原的手顿了顿，转头看我时，眼神里的焦虑淡了些，语气带着点敷衍的歉意。
“云扶，那我去去就回，医生说的注意事项我都记着，薇薇在这儿也能帮衬。”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出医生说过“绝对不能离人”，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胸口又开始闷，指尖控制不住地发凉。
王小葵却没看见似的，拽着陈野原的袖子晃得更厉害，声音带着点撒娇的埋怨。
“野原哥，快走吧，云扶姐这么懂事，肯定不会怪我们的，对吧云扶姐？”
她说着，还朝我挑了挑眉，那眼神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陈野原看了眼我发白的脸，却还是站起身，帮我掖了掖被角。
“云扶，我很快回来，你乖乖躺着。”
说完，就任由王小葵拉着他往外走。
门关上的瞬间，杜薇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嗤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