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一切如旧，只是积了层薄薄的灰。我挽起袖子，开始打扫，用体力劳动来放空大脑，不让自己去回想宴会厅里萧聿辰冰冷的眼神和顾念壹依偎在他身边的画面，更不去想那些刻薄的弹幕。
奇怪的是，自从我提出离婚，转身离开后，那些纠缠我数日的弹幕，竟然真的彻底消失了。
我的眼前恢复了清明，世界终于重归宁静。这似乎印证了我的猜想，这些弹幕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我痛苦，让我知难而退，或者……让我发疯？如今我主动退出，它们便完成了使命。
也好。我深吸一口气，带着灰尘味道的空气，竟也比那栋豪华牢笼里的香水味更让人安心。
这一晚，我睡得异常踏实。没有等待，没有期盼，自然也就没有失望。
两年后
两年时间，足以让一座城市改变模样，也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
我站在画廊二楼，望着窗外梧桐树荫下斑驳的阳光。两年前离开萧聿辰的那个夜晚，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天，会拥有自己的画廊，过着充实而平静的生活。
“叶总，‘星雨’系列的预展已经准备好了，媒体半小时后到。”助理小陈轻声提醒。
我转身，一袭简约的白色西装衬得她干练而优雅。“好的，我这就下去。”
这两年里，她重拾了大学时被迫放弃的绘画梦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天赋，在艺术圈渐渐崭露头角。
她的画作以细腻的情感和独特的视角受到关注，今天的个展就是她两年来的成果总结。
楼下展厅，人来人往。叶恬曦从容地与来宾交谈，应对媒体的提问，目光自信而坚定。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展厅入口。
萧聿辰站在那儿，一身深灰色西装，比两年前瘦了些，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他的目光穿越人群，牢牢锁在叶恬曦身上，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悸，有悔恨，有渴望，还有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叶恬曦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恢复镇定，继续与面前的收藏家交谈，假装没有看到他。
然而萧聿辰却径直向她走来，耐心地等到她结束对话。
“恬曦。”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先生，没想到你会来。”叶恬曦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起伏。
“你的画展，我怎么可能错过。”他递上一个精致的礼盒，“恭喜你。”
叶恬曦没有接：“谢谢，心意领了，礼物就不必了。”
萧聿辰的手悬在半空，眼神黯淡了一瞬，但还是坚持道：“只是一份祝贺，没有别的意思。”
为避免尴尬，叶恬曦最终还是接过了礼物，放在一旁的桌上：“失陪了，我还要招呼其他客人。”
“今晚能请你吃顿饭吗？”萧聿辰急切地问，“有些事，我必须向你解释。”
叶恬曦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我认为没有必要。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求你，就一顿饭的时间。”他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恳求。
叶恬曦终于转身，直视他的眼睛：“萧聿辰，我们之间两年前就结束了。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要求什么，但有些真相，你必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