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一条结实的手臂试探性地伸过来,轻轻环住我,将我往他怀里带了带。
“冷?”他问,声音有些哑。
我的脸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能听到他有力而稍快的心跳。
温暖瞬间包裹了我,驱散了寒意和部分恐惧。
我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2 猎户的温柔
日子像山涧的溪水,看似平静,却缓缓流淌,不知不觉间已过了数月。
我逐渐习惯了黑暗中的生活。
嗅觉、听觉、触觉变得异常敏锐。
我能通过脚步声的轻重缓急分辨出是沈铮打猎归来,还是小动物误入院落;能通过风吹过树叶的不同声响判断天气变化;能通过指尖的触摸,“看见”沈铮给我带回来的羽毛光滑的野鸡、皮毛柔软的兔子,甚至是一朵带着露珠、香气独特的野花。
沈铮对我极好。
他打猎手艺不错,虽然家境贫寒,但总会想办法让我吃到肉。
他会给我讲山里打猎的趣事。
他帮我洗漱、梳头、穿衣,扶我散步,耐心至极。
对我几乎有求必应,甚至在我无意识流露出对某样东西的好奇时,他便会默默记下,想办法寻来给我。
夜里,他依旧会抱着我入睡。
最初的僵硬和尴尬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通过触摸,我知道他身材极高大挺拔,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感。
我知道他右边眉骨有一道小小的旧疤。
我知道他沉默外表下那颗温柔细腻的心。
我对他产生了深深的依赖和安全感。
内心OS:行吧,瞎子就瞎子,穷就穷吧,至少这老公颜值手感一流,责任心爆棚,....嗯,那方面体力惊人......咳咳。
算是捡到宝了?
3 真假沈铮
这天清晨,他照例准备上山。
“北边山头发现了野猪的踪迹,我去看看。”他一边整理弓箭和柴刀,一边对我说,“这次可能走得远些,但最晚明天这个时候一定回来。
灶台上温着粥,午间的干粮在篮子里,水囊我也放在你手边了。”
他的手指拂过我的额发,带着熟悉的粗粝触感。“在家好好的,别怕。”
“嗯,”我点点头,心里莫名有些发空,忍不住叮嘱,“你……小心点。”
他似乎顿了顿,然后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院门外。
小木屋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的鸟鸣。
孤独和不安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我才惊觉,这几个月以来,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气息充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一个盲人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脆弱得不堪一击。
一天过去了。
夕阳的余温透过门缝消散,寒意重新占据小屋。
我摸索着吃了点冷掉的粥,蜷缩在床角,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
黑夜彻底降临,山里野兽的嚎叫声隐约可闻。
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
他从未夜不归宿过。
是不是遇到了猛兽?摔下了山崖?
各种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翻腾,冰冷的汗水浸湿了里衣。
我一夜未眠,在无尽的黑暗和恐惧中煎熬,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