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认真地点点头，指着画中人的眼睛，又指指陈默的心口，意思是：我画的是你的内心。
陈默感觉心里暖暖的，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在悄然滋生。他还不明白那是什么，只知道林音对他而言是特别的，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存在。
少年情怀总是诗，而他们的诗篇，才刚刚开始书写。
第二章 相依为命
十六岁那年，陈默和林音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离开孤儿院，独立生活。
“你们确定吗？”院长李妈妈担忧地看着他们，“外面世界不容易，你们还太年轻。”
陈默坚定地点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可以在修车行当学徒，林音也找到了咖啡馆的工作。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林音在一旁点头，递上一张纸条：“请相信我们，李妈妈。我们准备好了。”
事实上，他们已经为这一天准备了一年多。陈默利用周末在修车行打工，积累了基本技能；林音则通过为咖啡馆画菜单和装饰画，赢得了老板的赏识。最重要的是，他们省吃俭用，攒下了一小笔“启动资金”。
李妈妈叹了口气，知道拦不住这两个倔强的孩子：“好吧，但记住，孤儿院永远是你们的后盾。遇到困难，随时回来。”
离院那天，天空湛蓝如洗。陈默拎着两个破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他和林音的全部家当；林音则抱着一个纸盒，里面是她最珍视的画具和作品。
他们租下的公寓小得可怜，不到三十平米，卫生间是公用的，厨房只有一个电磁炉和水槽。但这对他们而言，已经如同天堂。
“看，我们有家了！”陈默兴奋地说，尽管墙上渗水痕迹明显，地板吱呀作响。
林音眼睛发亮，迫不及待地开始规划如何布置这个小小空间。她指着靠窗的位置，比划着那里可以放一张小桌子，兼作画架和餐桌；又指着墙角，示意那里可以放一个折叠屏风，晚上拉开就能变成卧室。
陈默看着林音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他们的家，他们共同打造的第一个家。
安顿下来后，现实的压力接踵而至。修车行的学徒工资微薄，咖啡馆的工作也不稳定。每个月交完房租，剩下的钱勉强只够吃饭。
最艰难的那个冬天，供暖系统坏了，房东迟迟不来修理。夜里寒冷刺骨，陈默把所有的被子都盖在林音身上，自己则和衣而卧，冷得睡不着就起来做俯卧撑取暖。
一天晚上，陈默下班回家，发现林音不在公寓。焦急地寻找后，他在附近24小时便利店的角落里找到了她。林音正专注地画着速写，面前摆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担心死了！”陈默又急又气。
林音抬起头，露出疲惫但兴奋的笑容。她展示画本上的作品——一系列便利店夜班员工的速写，生动传神。更让陈默惊讶的是，便利店经理走过来，表示愿意购买这些画作作为店内装饰，还邀请林音定期来创作。
“这位小姐很有天赋，”经理对陈默说，“我们愿意每幅画支付200元，如果顾客喜欢，还可以涨价。”
回家的路上，陈默既骄傲又愧疚：“对不起，让你这么辛苦。”
林音摇摇头，在手机上打字：“我们是一个团队，记得吗？而且我喜欢画画，现在还能赚钱，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