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鱼龙混杂,信息量大,或许能碰到知道点什么的人? 抱着渺茫的希望,我去了那个旧货市场。市场里人声鼎沸,充斥着各种古旧物品和仿制品的气息。我在几个卖旧刀具的摊位前徘徊,假装对一把生锈的军刀感兴趣,旁敲侧击地向老板打听。 “老板,您听说过……赊刀人吗?” 那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正拿着手机看剧,闻言头都没抬,不耐烦地挥挥手:“什么陈刀旧刀的,我这儿都是老物件,看上哪把给你便宜点。” 连续问了几家,反应都差不多,要么不知道,要么觉得我莫名其妙。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走到了市场最深处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小的几乎转不开身的摊位,后面坐着个干瘦的老头,戴着老花镜,在昏黄的灯光下擦拭着一个陶罐。 他的摊位上,零零散地放着些锈迹斑斑的铜钱、发黄的旧书、还有一些形状古怪的金属件,不像其他摊位那样琳琅满目,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我的目光扫过摊位,瞳孔骤然一缩! 在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枚刀币!一种古代的形状像刀一样的货币,但上面刻着的纹路,却和林晚那卷羊皮纸上的符印有几分相似! 我强压住激动,走过去,拿起那枚刀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老先生,这个怎么卖?” 老头缓缓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浑浊无神,瞥了我手里的刀币一眼,沙哑地道:“不卖。” 我一愣:“不卖?那您摆出来……” “摆出来,是等人看,不是等人买。”老头的声音像是破风箱,“你能看到它,说明你该看到它。小子,你身上……有‘刀味儿’。” “刀味儿?”我心里咯噔一下。 老头放下陶罐,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那目光似乎能穿透我的身体,看到我怀里藏着的那把冰冷的小刀。 “新沾上的,还很冲。带着护身的‘灵刃’,却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他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哪个不懂规矩的破落户,把你卷进来了?” 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道:“老先生,您知道赊刀人?我妻子她……” “打住!”老头猛地抬手打断我,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戌时三刻,城南‘忘川茶馆’,报我姓胡,自有人带你见我。” 他说完,再也不看我,低下头继续擦拭他的陶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攥着那枚刀币,愣在原地。戌时三刻?晚上八点多。忘川茶馆?这名字听着就透着一股诡异。 但我没有选择。这是我唯一的线索。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忘川茶馆”。它根本不在繁华的城南商业区,而是藏在一条快要拆迁的破旧老街尽头,门脸窄小,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门上写着“忘川”二字,字迹暗红,像是干涸的血。 推门进去,里面光线极其暗淡,只零星坐了几个人,彼此离得很远,安静地喝着茶,互不交谈。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陈腐的茶叶和某种奇异香料混合的味道。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面前:“生客?何事?” 我记起老头的话,低声道:“胡老先生让我来的。” 年轻人毫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波澜,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