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照发抖音：“房本没死，我就没输。”直播间弹幕飞：“姐，下一步干啥？”
我眯眼：“下一步，送妈宝进宫。”
三点，镇派出所门口，一辆面包车急刹。柳志强被便衣押下来，双手反铐，脸色煞白。我倚在树下，举手机对他挥手：“Hi，网红。”他争着喊：“林枣，你陷害我！”我放大镜头：“你欠网贷三十万，逾期不还，骗贷证据我早替你整理好了，不谢。”他被人拖进去，嗓门逐渐变远。柳大凤扑到门口，被警察拦在外面，嗓子哭劈：“我儿子是大学生，不能坐牢啊！”我走过去，递她一瓶水：“阿姨，大学生也怕坐牢，下次记得教他不犯法。”她扬手要扇我，我抬胳膊挡，动作太大，肋骨一阵疼。我嘶口气，冷笑：“您再碰我一下，轻伤变重伤，你母子俩可以组团踩缝纫机。”她僵在半空，手指抖成筛子。
傍晚，我回临时租的村民小仓房。门口蹲着个黑T恤男孩，寸头，耳钉，手里转无人机遥控器。他抬头：“林枣？我是‘小象新闻’实习记者，想给你做专访。”我挑眉：“实习？能发出去再说。”他笑，露虎牙：“我领导说了，只要你说真话，我们头版留位置。”我开门：“进，十分钟，我只给料，不露脸。”
他点头，掏小本本。我递他U盘：“里面有纵火、骗贷、文物倒卖三段素材，剪成什么样你看着办，唯一要求——署名写‘文物姐姐’。”他眼睛放光：“没问题。”
夜里十一点，我刚躺下，微信提示音连串。打开，小象新闻推文已经出街——《拆迁纵火案牵出骗贷黑幕，妈宝大学生被刑拘》阅读量十万加，评论破千。
我刷留言，笑得肋骨疼：“这家人活该！”“姐姐威武，求后续！”我把链接转到家族群，附文字：“各位亲戚，柳家上热搜了，记得转发，别掉队。”发完退群，关机。
凌晨两点，仓房屋顶有脚步声，沙沙。我睁眼，摸过床下棒球棍，屏息。瓦片被掀开一条缝，一只手电光柱探进来，在我枕头扫。我赤脚踩凳，猛地起身，一棍抡过去——“嗷！”外面人惨叫，瓦片哗啦塌一片。我吼：“再来，我当你入室抢劫，正当防卫！”外面摩托轰鸣，逃了。我开灯，屋顶掉下一把改锥，尖上抹泥。拍照，发抖音：“幕后玩家坐不住，工具留得真好，指纹别浪费。”评论区瞬间燃：“姐姐别睡，全村禽兽要疯！”
早上六点，派出所电话叫我补录口供。我顶着黑眼圈去，警察递我一张A4：
“赵铁头供了，指使他放火的人——柳大凤。”我捏纸边，没说话。警察补充：“她还不知儿子已转看守所，吵着要见你。”我抬眼：“安排，我配合。”
会见室，白炽灯惨亮。柳大凤戴着手铐坐对面，头发乱白，一夜老了十岁。
她哑声：“林枣，撤案，我给你一百万。”我笑：“钱？烧得只剩灰，我也嫌脏。”
她拍桌：“你到底要啥？”我俯身，一字一顿：“我要你们母子，把牢底坐穿。”
说完起身，留她在后面嘶吼，嗓子破风箱似的。我推门出去，走廊尽头窗户外，天终于亮了。我轻声对自己说：“下一步，该收房子了。”
第五章 反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