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
眼看王秘书的手就要搭上我的胳膊,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侧身躲开,一个箭步冲到那茶几前。动作快得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顾衍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王秘书更是吓了一跳:“您干什么!”
我没理他们,眼睛飞快地扫过那些精致得过分的盘子。生的蔬菜沙拉不行,牛排太生恐怕也不行……有了!
我端起那个小巧的白瓷碗,里面是蒸得晶莹剔透的米饭,大概是为了搭配其他菜,只盛了小小一碗,几乎没动过。旁边还有一个带盖的陶瓷汤盅,我揭开一看,是清汤,飘着两粒枸杞和一根参须。
“这个!”我转过身,端着碗和汤盅,看向沙发上的顾衍,声音因为紧张和刚才的冲击还有点发颤,但异常坚决,“你,吃一口这个!就一口!”
顾衍看着我,像是看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荒谬的神情。“什么?”
“就一口饭,喝一口汤!”我把东西往他面前又递了递,几乎要杵到他鼻子底下,“你试试!”
王秘书急了,想过来拦我:“这位小姐!顾总现在不能……”
“就一口!”我固执地站着,眼睛死死盯着顾衍,“你吃了,我马上就走!不然我就……”我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瞄到沙发上另一个靠垫,“不然我就坐在这里哭!哭到你不得安宁!”
这话说得毫无逻辑且蛮横至极,我自己都觉得丢人。但大概是没见过穿着草莓睡衣、顶着鸡窝头威胁要哭的女人,顾衍明显愣住了。他沉默地看着我,又看看我手里那碗白米饭,眼神复杂地变幻了几下。
几秒令人窒息的寂静后,他极其缓慢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王秘书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一脸难以置信。
顾衍示意王秘书将输液的速度调慢,然后,他微微撑起一点身体,动作有些吃力。王秘书想帮忙,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瘦得有些嶙峋,缓慢地接过那只小碗。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抗拒,仿佛接过的不是食物,而是什么毒药。那双总是没什么焦点的眼睛垂着,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停顿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反悔。
终于,他舀起极小的一勺米饭,米粒饱满晶莹。他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缓缓将那一小勺饭送入口中。
几乎是同时,他闭上了眼,喉结滚动,咀嚼的动作缓慢而艰难,眉头紧紧锁起,脸上是一种预备承受痛苦的麻木。
我屏住呼吸,自己的味蕾也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