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天后，用你的命换你姐活
“还剩三天。”
母亲张婉卿的声音冷得像地窖里的寒冰，没有丝毫温度。她站在杂物间的门口，仿佛多踏进一步都会脏了她的鞋。
“三天后，你姐姐生日那天，大师会做法事。用你的命，换你姐姐活。”
我正蜷在破旧的垫子上，后背被父亲林国栋刚才用皮带抽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就因为我不小心在姐姐林晨面前咳嗽了一声，怕我过了病气给她。
听到这话，我猛地抬起头，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无法呼吸。
“妈……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发颤。
张婉卿皱起精心描画的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的耳朵也聋了吗？大师说了，你姐的病普通药石没用，必须至亲之人的‘命源’献祭才能根治。你生来就是给你姐做备用的，这是你唯一的用处。”
用我的命，换姐姐活。
生来就是备用的。
唯一的用处。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心里。我知道他们偏心，知道他们不爱我，可我从来没想过，他们能轻描淡写地决定我去死。
就为了那个被他们捧在心尖上的，和我有着一模一样脸蛋的双胞胎姐姐——林晨。
第2章 我叫林晚，是多余的晚
我叫林晚。
夜晚的晚。
妈妈说，我出生在深夜，比姐姐晚了足足半个小时。
就因为这半个小时，我的人生彻底不同。
姐姐叫林晨，晨光的晨。她是父母期盼已久的曙光，而我则是紧随其后、多余又碍眼的黑暗。
从小，什么都是姐姐剩下的。
姐姐穿新裙子，我穿她穿旧的。
姐姐吃营养餐，我吃她吃剩的。
姐姐住宽敞明亮的公主房，我睡在连窗户都没有的杂物间。
姐姐稍微咳嗽一声，全家如临大敌。我哪怕发烧到晕倒，也只能得到一句“别死在你姐门口，晦气”。
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像看女儿，更像看一个随时准备为我姐姐牺牲一切的人形器官容器。
以前是骨髓，是血。
现在，他们要我这条命。
第3章 公主和灰姑娘的晚餐
晚饭时间。
餐厅灯光明亮，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大多是清淡滋补的，为了姐姐的身体。
我被允许上桌，因为大师说，仪式前三天，“祭品”需要沾染家里的“生气”。
我坐在最末尾，面前只有一小碗白饭和一碟咸菜。
“晨晨，多吃点这个燕窝，对身体好。”张婉卿温柔地给姐姐舀了一勺，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慈爱。
“谢谢妈。”姐姐林晨声音柔柔弱弱，脸色有些苍白，更显得楚楚可怜。她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带着歉意的笑：“晚晚，你也吃点菜吧？”
没等我回答，父亲林国栋就冷哼一声：“她吃那个就行！好东西给她吃了也是浪费，一股子晦气别过给你！”
我低下头，默默扒着碗里的饭，咸菜齁得我喉咙发苦。
看，这就是我的好姐姐。永远那么善良，永远那么无辜。享受着一切优待，再施舍给我一点微不足道的同情。
而我，连吃一口她桌上的菜，都是罪过。
第4章 杂物间里的老鼠
我的房间是家里的杂物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