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并指如剑，对着身前一块半人高的顽石，轻轻一划。
没有声音。
那块顽石，从中间平滑地分成了两半，切口光洁如镜。
我站起身，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皮肤下隐隐有流光闪动。
虽然修为尽失，但我的身体，已经是一把最锋利的剑。
我走到崖边，俯瞰着云海下方的青云宗。
曾经的家园，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华丽的囚笼。
陆清风，正阳，清玄。
你们的庆功宴，也该结束了。
我林见雪，回来向你们讨债了。
思过崖的禁制，对我来说形同虚设。
我找到禁制最薄弱的一点，指尖剑气吞吐，轻易便撕开一个缺口，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我没有去戒律堂，也没有去掌门大殿。
我去了外门弟子居住的区域。
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让我重新站在所有人面前的身份。
很快，机会来了。
一年一度的外门弟子大比，即将开始。
优胜者，可入内门。
我看着张贴出来的告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从这里，开始吧。
5.
外门大告的报名处，人头攒动。
我换了一身最普通的杂役灰袍，用泥土抹花了脸，混在人群中。
负责登记的弟子头也不抬：「姓名，修为。」
「林雪，无。」
那弟子笔一顿，抬起头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没有修为？你来报什么名？捣乱的吗？」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一个凡人也想参加大比？疯了吧！」
「快滚下去，别浪费大家时间！」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个登记弟子：「宗门规定，凡年满十六、未入内门的弟子，皆可报名。没有规定必须有修为。」
那弟子被我噎了一下，脸上挂不住，怒道：「好，我给你报！到时候别被人一招打死，哭着喊娘！」
我拿到了我的号牌，转身离开，身后的嘲笑声更大了。
他们不知道，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修为，是最无用的东西。
大比第一天，是混战。
数百名外门弟子被分到十个擂台上，每个擂台最后站着的十个人，晋级下一轮。
我所在的七号擂台，一开场就乱成一团。
各种法术灵光乱飞，拳脚刀剑齐上。
我站在擂台的角落，像一尊雕塑，动也不动。
周围的混战，在我眼中慢得可笑。
一个炼气三层的弟子看我好欺负，狞笑着一拳向我面门打来。
「凡人，给我滚下去！」
我侧身，避开他的拳头，同时伸出食指，在他的手臂上轻轻一点。
「啊！」
他发出一声惨叫，整条手臂软软垂下，里面的骨头，已经被我的剑气震碎。
我一脚将他踹下擂台。
周围的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他们看不出我用了什么招数，只觉得这个没有修为的「林雪」，透着一股邪门。
混战继续，但没人再敢轻易靠近我。
我乐得清静，直到擂台上只剩下二十几人。
一个炼气五层的弟子，是这个擂台上的强者之一，他联合了另外几人，朝我逼近。
「大家一起上，先把这个邪门的家伙弄下去！」
几人同时出手，法术和拳风将我笼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