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冻结的声音。
跑？动不了。喊？喉咙像是被堵住。
就在那无形的杀意几乎要攀至顶峰时，一个荒谬又破罐破摔的念头猛地砸进我空白的大脑。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摆烂到底的表情，声音嘶哑地开口：
“……吵什么吵？”
“再瞪，再瞪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告诉皇帝，”我顿了顿，模仿着某种市井无赖的语气，压低声音，“说你天天晚上在这儿装神弄鬼，其实是在偷养面首？”
空气死寂了一瞬。
供桌旁那道白色的身影，似乎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缝隙。
弥漫的杀意，骤然一滞。
第二章：病娇磨刀，蛊香惑心
楚清漪的身影在惨淡月色中凝滞了足足三息。
那弥漫的、几乎要将我溺毙的冰冷杀意，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针戳破了一个小孔，微微泄露出了一丝……近乎荒谬的滞涩。
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轮廓，不再是看一件死物或蝼蚁的眼神，而是带着一种极致的、近乎扭曲的探究。仿佛在审视一块突然开口说话，还试图威胁她的石头。
【目标人物‘楚清漪’好感度波动：-100 → -99.5】
系统提示音依旧冰冷，但那微小的数值跳动，在此刻却显得如此惊心动魄。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没有承认，没有否认，甚至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怒意。只是那苍白唇角那丝诡异的弧度，缓缓平复了下去。
她收回目光，仿佛我只是殿内一根无关紧要的柱子，继续用那双苍白的手，极其缓慢地将桌上那盘被我抓乱的点心，一点点重新摆正。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至极，也僵硬诡异至极。
然后，她端起旁边那盏早已冷透、落满灰尘的茶水，缓缓倾倒于地，像是在进行某种无声的祭奠。
做完这一切，她转过身，素白的衣袂在冰冷的地面上滑过，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如同幽灵般飘出了殿门，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杀意褪去，留下的只有更深的寒意和死寂。
我瘫在硬榻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心脏后知后觉地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破胸腔。
“……艹。”我低声骂了一句，声音还在发颤。
这他妈比连续debug一百个小时刺激多了。
系统界面安静如鸡，刚才那阵疯狂闪烁的红光也熄灭了，只剩幽蓝的基础界面和那个该死的倒计时在无声跳动。
我喘了几口粗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来，赌对了。
这些女人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冷宫里，各有各的执念和秘密，也各有各的、绝不能为外人所知的逆鳞和软肋。楚清漪的“面首”或许只是我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却意外戳中了某种她不愿被提及的禁忌。
摆烂，威胁。似乎比当舔狗有用那么一点点。
但这点“有用”，建立在刀尖跳舞的基础上。下一次，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