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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比我小三岁,每次吵架都是我让步求和哄他。
他沾沾自喜和兄弟分享心得:“你看,这就是找大龄女的好处,离了我还有谁要她?
再次吵架后,我终于不主动求和了。
冷战两年后,男友憋不住了,主动联系我:“许念,你闹够了没?”
我淡定回复:“闹够了,这不,我下周结婚正要给你喜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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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亮起,江叙发来一条短信:“许念,我原谅你了,速来找我。”
我看了一眼,冷嗤一声,手指轻点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这套路太熟悉了,江叙永远觉得我会在他招手时摇着尾巴回到他身边。
不出所料,下一秒短信弹了出来:“许念,别给脸不要脸,现在立刻滚过来接我,不然就真的分手。”
背景音里喧闹嘈杂,我几乎能想象出那群狐朋狗友围着江叙起哄的画面。
我打字回复,“省省吧江叙,我们早就分手了,没关系了。”
那边立马蹦出一连串气急败坏的话:“许念你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不就是冷了你几天,至于端这么久?”
我几乎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真是可笑,两年被他称为“几天”,在他心里我永远是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个。
“不是几天,是两年。”
我冷静地回复,“还有,我不是端着,是我不要你了。”
一阵寂静过后,社交平台发来一阵私信。
点开,果然还是他。
换了个马甲,但那股子令人作呕的语气丝毫未变。
「许念,别给脸不要脸。拿乔也要有个限度,我现在命令你,立刻滚过来接我,否则我们就彻底完了!」
我嗤笑一声。
真心话大冒险是江叙那群狐朋狗友最爱玩的把戏。
而每一次,我都是他们酒桌笑谈里最好用的那个笑料。
“看,叙哥,一个电话,你家那个大你三岁的姐姐就得屁颠屁颠赶来。”
过去种种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带着令人窒息的屈辱感。
我慢条斯理地打字回复:「江叙,你是不是又在玩你那套真心话大冒险的烂把戏?省省吧,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垃圾。」
那边立刻显示“正在输入中”,速度飞快,可见其气急败坏。
「你放屁!谁玩大冒险了?许念我告诉你,别以为我非你不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过来,我还能考虑原谅你这两年的不懂事。」
喧闹声更大了,有人在高声喊着“叙哥牛逼!”
“她肯定马上滚过来!”
我甚至能脑补出江叙看着手机,在兄弟面前强撑场面,实则咬牙切齿的模样。
过去,我就是他维持面子的工具。
现在,居然还是。
怒火终于窜起一点苗头,但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厌恶。
我对着话筒,直接发了条语音。
「江叙,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两年,不是两天。我早就不要你了,听懂了吗?另外,麻烦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这副输不起还死缠烂打的样子,像不像一条只会无能狂吠的狗?」
发送成功。
紧接着,是几乎要戳破屏幕的暴怒。
「许念,你他妈敢骂我是狗?你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你离了我根本没人要,一个老女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你现在不过来,这辈子都别想我再看你一眼。」
死要面子活受罪。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在硬撑,还在试图用“分手”来威胁我。
我忍不住,对着空气,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一阵荒缪感过后,我懒得再回复一个字,直接关闭页面。
直接拉黑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将手机扔到一旁。
世界彻底清净了。
陆凛从身后环住我,下巴轻轻抵在我发顶。
“又是他?”
陆凛的声音低沉温柔。
“嗯,还是老把戏。”
我转身埋进他怀里,“下周就结婚了,我居然还在为这种人生气,真不值得。”
陆凛轻笑,吻了吻我的额头:“我的许念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不必为无关的人浪费情绪。”
我抬头看他深邃的眼眸,心中那点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是啊,我即将嫁给这个把我捧在手心的男人,何必在意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前男友。
“对了,喜帖我都发出去了,就差...”
我故意停顿,狡黠地眨眨眼,“要不要给江叙也寄一张?”
陆凛捏捏我的鼻子:“随你心意,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
我思考片刻,最终还是摇头:“算了,他不配见证我的幸福。”
手机又震动起来,另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许念,你闹够了没?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吧,有些人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拿起手机,淡定地打字回复:“闹够了,这不,我下周结婚正要给你喜帖呢。”
点击发送后,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2
周末,陆凛陪我逛商场选婚戒。
他说原本定制的那对已经很美,但还是想带我看看有没有更合我心意的。
“陆总这么宠我,不怕把我惯坏?”
我挽着他的手臂调侃。
“求之不得。”
他侧头看我,眼里满是柔情,“把你惯得除了我没人敢要,正合我意。”
在珠宝专柜,陆凛接了个工作电话暂时离开。
我正仔细看着柜台里一枚钻戒,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女声。
“哟,我当是谁呢?许念?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我抬眸,薛琳那张写满刻薄的脸映入眼帘。
她手里也拿着一枚女戒,正夸张地上下打量我,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
我懒得理会,继续端详手上的戒指,淡淡应了句:“有事?”
我的无视显然激怒了她。
她几步冲到我面前,声音拔高,恨不得整个专柜的人都听见:“呵,装什么清高?怎么,勾引别人男朋友不成,现在还有脸出来招摇?专门挑这种地方,是想再物色个冤大头吗?要不要脸啊你!”
小三?我被她这劈头盖脸的指控弄得一阵纳闷。
我放下戒指正眼瞧她,冷嘲道:“薛琳,两年不见,你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见长。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两年前你是如何穿着几乎透明的睡衣,‘不小心’溜进江叙家,又‘不小心’跌在他床上的吗?”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但下一秒,她的视线越过我,猛地一亮,脸上瞬间堆起委屈。
声音也矫揉造作起来:“你,你胡说。”
“叙哥,你来得正好,你快告诉她,到底谁才是不要脸的那个。”
我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心脏下意识地一沉,随即又觉得可笑。
真是冤家路窄。
江叙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我。
他先是愣了一下,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
但那惊艳只存在了一瞬,随即被恼怒和难堪所取代。
他一把将薛琳护在身后,当着好事者的面用手指着我,声音充满恶意:“许念,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当初为了个有钱的老男人,二话不说就甩了我跟人跑的是不是你?现在怎么着?是被玩腻了甩了,又觍着脸想回来求我复合?我告诉你,做梦!”
“像你这种不要脸的拜金女,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污言秽语扑面而来。
我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听着周围瞬间响起的窃窃私语和手机拍摄的“咔嚓”声。
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头顶,手痒得厉害。
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地给他一耳光。
但我忍住了。
这种人不值得我当众失态。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无数镜头怼到我面前。
“许念,我知道你还爱我。”
江叙见状更加得意,“但你用这种方式引起我注意,太low了。要是诚心道歉,我或许还能考虑让你做个小三。”
薛琳在一旁掩着嘴,眼里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得意模样。
江叙更是挺直了腰板,仿佛打了一场胜仗,小人得志的嘴脸暴露无遗。
他大概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他肆意羞辱,却只会默默承受甚至反过来求他原谅的许念。
可他错了。
大错特错。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嘈杂声中,我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
3
我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江叙一愣,竟然真的下意识停住了他的表演,似乎没想到我会有反应。
“说完了?”
我语气平静,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戏谑道:“江叙,你昨天发给我的短信,需要我帮你重温一下吗?”
我将屏幕转向他,以及所有能看见的手机镜头。
那几条短信清晰无比,尤其是最新那条「许念,我原谅你了,速来找我」,和他此刻的嘴脸形成了绝妙的讽刺。
围观人群里瞬间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江叙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眼神慌乱地闪烁,几乎是脱口而出:“假的!这是P的!许念,你为了污蔑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早就料到他会抵赖,轻笑一声,直接点开那串号码,按下了拨通键。
几乎是同时,一阵欢快又俗气的手机铃声从江叙的口袋里炸响。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挂断,掏手机的动作笨拙又狼狈,周围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铁证如山。
薛琳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但她反应极快,立刻尖声叫道:“就算是你打的又怎么样?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你要是没给他暗示,叙哥会联系你?许念,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今天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来这种地方,不就是知道叙哥常来,想故意勾引他吗?”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开始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分析”:“你心里根本就没放下叙哥。你找那个男的不过是气他的工具对不对?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表面装得清高,心里指不定多后悔呢。现在看叙哥事业有成了,又想吃回头草了?我告诉你,没门!”
我听得目瞪口呆,简直要为她的脑洞鼓掌。
这颠倒黑白,自说自话的本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更让我无语的是,江叙听了这番“分析”,原本慌乱的眼神竟然猛地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腰杆瞬间又挺直了,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令人作呕的自信。
“对!琳琳说得对!许念,你就是对我余情未了!”
他仿佛又找回了主场,用一种施恩般的语气命令道:“行,看在你这么处心积虑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
“你现在,立刻,给琳琳诚恳地道个歉,保证以后不再骚扰我们,我就考虑原谅你昨天的无礼。否则,”
他顿了顿,得意地瞥了我一眼,然后一把搂住薛琳,“我就正式和琳琳在一起,你彻底出局!”
他那副“快感恩戴德吧”的表情,仿佛给了我天大的恩赐。
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不知何时也挤了进来,在一旁起哄:“叙哥大气。”
“许念,赶紧道歉吧,叙哥给你台阶下了。”
“就是,错过这村没这店了。”
我看着这群人,最后一点旧日的情分,也在这一刻彻底消磨殆尽。
我直接冷笑出声,:“江叙,我以前只觉得你幼稚自私,没想到你还这么......又当又立。给你脸了是不是?”
我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他和他那群朋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让我道歉?你也配?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在我眼里,你早就连垃圾都不如。我只后悔没早点把你这袋垃圾扔了,平白恶心了自己这么久。”
“你他妈说谁是垃圾?”
江叙脸上的得意瞬间碎裂,被彻底的暴怒取代。
他大概从未被我如此直白地羞辱过,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瞬间猛地扬起手,竟不管不顾地就要朝我打下来。
那一瞬间,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挥掌带起的风声。
我下意识地闭了下眼,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睁开眼,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我的身前。
江叙则狼狈地跌坐在几步之外的地上,捂着肚子,脸色因剧痛而扭曲。
陆凛缓缓收回脚,动作干脆利落,他甚至没多看江叙一眼,第一时间转过身,紧张地扶住我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急切:“念念,你没事吧?”
我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未褪去的厉色,摇了摇头,心突然就安定下来。
而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江叙,此刻只能像只被踢瘸的野狗一样,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连话都说不出来。
整个世界,霎时安静了。
4
江叙蜷缩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眼里满是怨毒。
他挣扎着抬起头,死死瞪着挡在我身前的陆凛,像是要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
“你…你他妈敢打我?”
他嘶哑着嗓子,试图撑起身子,却又因腹部的剧痛而瘫软下去。
只能勉强抬起一只手,手指颤抖地指向陆凛,“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个小白脸,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
几乎在他手指抬起的瞬间,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直接将他胳膊反扣按趴在地。
“啊......”
江叙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纷纷后退。
薛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如纸。她似乎才反应过来,尖声叫道:“你们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放开他,我要报警,我现在就报警。”
陆凛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薛琳上下打量着陆凛,又撇了我一眼,不甘心地咬紧下唇,再次将矛头对准我,试图在陆凛面前拆穿我的“真面目”。
“这位先生,你知不知道你护着的是个什么货色?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拜金女。”
“她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之前就是傍了个老男人才甩了叙哥的。现在肯定是又被甩了,看你有钱又来勾引你,你长得这么帅又有钱,包养这种女人简直是瞎了眼。”
被按在地上的江叙听到这话,像是找到了共鸣,忍着痛含糊不清地附和:“对,她就是…就是个捞女,专门靠身体上位。这位…这位兄弟,你别被她骗了
“她这种女人,玩玩儿就算了…新鲜感过了就得扔。你对她再好…她也是图你的钱!”
他们一唱一和,拼命地将最恶毒的词汇加诸在我身上,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他们此刻的狼狈,就能让陆凛怀疑我,抛弃我,从而证明他们才是“正确”的一方。
我气得浑身发抖。
陆凛握着我手的力道紧了紧,像是在无声地安抚我。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缓缓取出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是一对璀璨的婚戒。
“正式介绍一下,”
他为我戴上其中一枚,然后亮出自己那枚,“许念是我的合法妻子,我们下周举行婚礼。”
2
江叙和薛琳目瞪口呆,围观众人发出惊呼。
“不…不可能...”
江叙喃喃自语,“你怎么会娶她...”
陆凛搂住我的腰,面向众人:“遇见许念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希望大家祝福我们。”
在众人的掌声中,他带着我转身离开,留下江叙和薛琳在原地傻眼。
5
婚礼前夜,我又收到了江叙的电话。
换了好几个号码,他倒是执着。
我几乎要佩服江叙的毅力了。
这次,我甚至有点好奇,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按下接听,我开了免提。
“许念,你被骗了!”
他语气急切,“我托关系查了,根本查不到那么小白脸。”
我挑拣耳环的手顿了顿,没说话,静待他的下文。
他见我没反驳,语气更加笃定,痛心疾首道:“整个海城,有头有脸叫得上名号的年轻才俊,根本没有他这号人物,一个都没有,你听懂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宣布什么惊天大秘密:“要说真正顶尖的,年轻有为的,也只有陆氏集团那位神秘的总裁。”
“但人家早就结婚了,听说对妻子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根本不可能在外面搞外遇,所以,”
他下了结论,声音斩钉截铁,“那个男的就是个骗子。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身行头,雇了几个群众演员,专门骗你这种有点姿色又恨嫁的傻女人。”
我对着镜子,无声地笑了笑。
恨嫁?傻女人?他对我定位还真是精准。
“许念,你说话啊!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我是为你好。”
他开始了他经典的“我骂你是为你好”模式,“你想想,他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能给你什么?这种靠骗色为生的男人,玩腻了就会把你一脚踹开。到时候你人老珠黄,哭都找不到调!”
他见我一直沉默,语气忽然又软了下来,施舍道:“念念,回来吧。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被虚荣蒙蔽了眼睛,我这里…永远给你留个位置。”
我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还在继续他那深情款款的表演:“只要你愿意乖乖回来认个错,保证以后安分守己,再…再对薛琳客气一点,我可以不计前嫌,考虑跟你复合。毕竟,”
他顿了顿,仿佛下了多大决心,“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噗嗤......”
我终于没忍住,嘲讽的笑声清晰地透过话筒传了过去。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显然被我的笑声激怒了。
“江叙,”
我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轻飘飘的,“你这自我攻略的本事,真是日益精进,不去写剧本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
他恼羞成怒。
“我的意思是,”
我拿起手机,语气渐冷,“收起你那套恶心的自以为是。我是结婚了,不是眼睛瞎了。谁是珍珠谁是垃圾,我分得清,至于你?”
我轻笑一声:“麻烦你和薛琳锁死,百年好合,千万别分开再去祸害别人。”
“别再打电话来了,我老公不喜欢我和垃圾通话。”
“许念,你他妈说谁是垃圾?”
他在那头咆哮起来,“你别给脸不要脸,一个骗子的床就那么香?让你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我告诉你,你迟早…”
“我后天结婚。”
我打断他的无能狂怒,“典礼在明珠厅。你要来看看吗?我给你发张请帖,让你亲眼见证一下,我到底嫁了个‘骗子’,还是......”
我故意拖长了语调。
“结、结婚?”
他像是被噎住了,半晌,气急败坏地吼回来,“不需要,谁稀罕去什么暴发户的婚礼。”
“我告诉你,我的工作现在突飞猛进,已经被大人物看中,马上就要跳槽去陆氏集团了。到时候,你和你那个骗子老公,给我提鞋都不配!”
陆氏集团?
我玩味地勾起唇角。
“哦?陆氏集团啊…”
我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真的不来?不后悔?”
“后悔?我后悔没早点看清你这个拜金虚荣的女人。”
他像是被彻底点燃了,吼出最后一句,狠狠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轻笑一声。
明珠厅可是陆氏集团旗下最顶级的宴会厅,从不外借。
江叙,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6
婚礼前夜,我紧张的毫无睡意。
翻来覆去几次后,我忍不住给陆凛发了消息:「睡不着…」
他几乎秒回:「开门。」
我惊讶地跳下床,打开门,陆凛就站在门外。
“猜到你可能会紧张,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半小时后,我们坐在了我大学时常光顾的那家路边馄饨摊。
熟悉的烟火气,熟悉的香味,瞬间抚平了我内心的焦躁。
温馨弥漫的时刻,我余光瞥见不远处一桌人似乎正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其中一个有点眼熟。
应该是江叙那个跟班之一,好像叫李锐。
他正低头飞快地打着字,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果然,不到一刻钟,一个熟悉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带着一身酒气,精准地停在我们桌前。
是江叙。
他头发凌乱,眼神刻意装得涣散,手里还夸张地拎着个空酒瓶,一上来就摆出一副痛心疾首,为情所困的模样。
“念念,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无视我对面的陆凛,目光黏在我身上,表演欲十足,“我知道…我知道你明天就要跳进火坑了…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
他晃了晃手里的空酒瓶,声音哽咽:“你看,没有你的这些日子,我只能借酒消愁…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前不该那样对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比那个小白脸强一千倍一万倍。”
我看着他这番拙劣的表演,恶心得连馄饨汤都喝不下去了。
还没等我开口,身边的陆凛已经缓缓站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那样站着,却带着无形的巨大压迫感。
瞬间将江叙那点虚张声势的酒气和“深情”压得粉碎。
江叙被这气场逼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脸色白了白,硬撑着没有逃跑。
他梗着脖子,试图用音量弥补心虚。
“你看什么看,小白脸,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谁知道你的钱是哪个富婆床上挣来的?空有一张脸骗骗无知女人罢了。念念,你醒醒吧,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开始疯狂输出:“你看看我,我才是真心实意爱你的,我年轻有为,马上就要进陆氏集团了。前途无量!”
“而且…而且分手这三年,我身边就只有薛琳一个,我心里装的都是你。我都为你守身如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噗......”
旁边桌一个正在喝汤的大叔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周围几桌的食客也纷纷投来看傻子的目光,窃窃私语夹杂着低笑声。
“守身如玉?”
我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陆凛显然也失去了耐心。
他甚至懒得跟江废话,直接上前一步,一只手精准地攥住江叙的衣领。
也没见怎么用力,刚才还叫嚣得厉害江叙双脚几乎离地,脸憋得通红,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陆凛眼神冰冷,手臂一挥,江叙整个人就被轻飘飘地掼了出去
最后“噗通”一声跌坐在远处的马路牙子上,狼狈不堪。
周围的嘲笑声更大了。
江叙摔得七荤八素,酒也醒了大半,面对四周毫不掩饰的讥讽,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
连那句经典的“你们等着”都没敢撂下。
陆凛转过身,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坐回我身边,语气恢复温柔:“吓到了吗?要不要换个地方?”
我看着他那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心里最后那点紧张和烦躁也烟消云散了。
“不用,”
我摇摇头,重新拿起勺子,“这里的馄饨,最好吃了。”
经过这么一闹,我对明天的婚礼,只剩下纯粹的期待了。
7
后来听说,那天江叙逃跑后,在巷子里被人用麻袋兜头揍了一顿。
下手的人很有分寸,没伤筋动骨,但足够他鼻青脸肿地躺上好几天。
我听了,只是挑了挑眉,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恶人自有恶人磨。
婚礼当天,明珠厅。
“姐,你看那边。”
许晴突然小声示意,眼神瞟向宾客入口的方向。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微微一怔。
入口处,我们公司市场部的张总监正满面春风地与人寒暄着走进来。
而跟在他身后,低着头畏手畏脚,生怕行差踏错一步的男人是江叙。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张总监,每当总监停下与某位看起来就非富即贵的宾客打招呼时,他就立刻停下弯腰点头,姿态放得极低。
看来,他终究还是想办法混进来了。
是凭着那张厚脸皮求了张总监,还是别的什么门路?
我不得而知,也懒得去想。
也许是感受到了注视,正低头整理袖口的江叙忽然下意识地抬了下头。
目光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一起。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仿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许晴在我耳边嗤笑一声:“瞧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没接话,只是深吸一口气。
走到礼台中央,父亲将我的手交到陆凛手中。
陆凛紧紧握住,对我温柔一笑。
也正是在这最亮的聚光灯下,江叙终于彻底看清了陆凛的脸。
那张他曾鄙夷地称为“小白脸”,污蔑为“吃软饭”的脸,此刻正带着无比的珍重和爱意,凝视着他的新娘。
而这张脸的主人,正是他口中那个“被大人物看中”,“即将跳槽”的陆氏集团的总裁。
我余光瞥见,江叙腿一软,直接瘫滑下去,碰倒了旁边的香槟架。
他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控制不住地哆嗦着,被人搀扶起来时,眼神都是涣散的。
而在他不远处,我看到了同样偷溜进来试图寻找江叙的薛琳。
她此刻死死地低着头,缩着肩膀,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地缝里。
生怕我注意到她,会找她算账。
司仪的声音庄重而温暖:“陆凛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许念女士为妻,无论…”
“我愿意。”
陆凛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响彻整个礼堂。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
而我,也同样专注地看着他,清晰而幸福地回答:“我愿意。”
8
婚后第三天,陆凛一早就去了公司处理积压的文件。
我心血来潮,钻进厨房捣鼓了半天,精心准备了一份爱心便当。
这是我婚后第一次以“陆太太”的身份来陆氏,我走进前台,语气温和:“你好,我找陆总。”
女孩抬起头,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眼里满是轻蔑:“有预约吗?”
“没有,但麻烦你…”
我试图解释。
“没有预约不能见陆总。”
她打断我,语气硬邦邦的,带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陆总很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
我愣了一下,这态度…未免也太冲了。
但我没想跟她计较,毕竟她可能真的不认识我。
“你可能误会了,我是…”
我再次尝试,想表明身份。
她却显得极其不耐烦,仿佛打发一个难缠的推销员:“说了没预约不行。你怎么听不懂人话?”
她的视线落在我手里的便当袋上,嗤笑一声,“这又是什么?想靠这种廉价手段引起陆总注意?省省吧。”
说着,她竟然直接伸手,一把夺过我的便当袋,看都没看,顺手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
我彻底惊住了,看着那桶里我忙碌一上午的心血,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那前台却抱着胳膊,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压住当场发作的冲动。
没必要跟一个可能被误导的员工较劲。
我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陆凛的电话。
电话几乎秒接,那边传来他温柔的声音:“老婆?怎么了?”
“你公司在几楼来着?我被拦在一楼了。”
“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下去接你。”
他的声音立刻带上了惊喜,但随即敏锐地察觉到我语气不对,“发生什么事了?有人为难你?”
我看着那个一脸不屑的前台,淡淡地说:“嗯,你的前台,把我给你做的午饭,扔垃圾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紧接着,我听到陆凛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你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下来。”
不到三分钟,陆凛大步流星地走出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行政总监和几个高管。
整个一楼大厅的气压瞬间低到了极点。
那个前台小姐看到这阵仗,脸上的傲慢瞬间被惊恐取代。
“谁干的?”
陆凛的目光扫过前台。
行政总监冷汗直冒,立刻呵斥那个已经吓傻的前台:“怎么回事?你怎么敢…”
“不关我的事。”
前台小姐吓得带着哭腔,脱口而出,“是,是薛小姐说的,她说最近会有不安分的女人想来纠缠陆总,让我们一定要拦着。说尤其是那些拎着吃的装贤惠的,直接赶走就行,我…我不知道这是夫人您啊!”
薛小姐?薛琳?
陆凛眼神一厉:“调监控,查清楚,五分钟内,我要知道这个‘薛小姐’到底是谁,都干了什么。”
真相很快水落石出。
原来,就昨天和前天,薛琳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摸到公司来了。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拎着假名牌包,趾高气扬地自称是“陆总的女朋友”,甚至暗示是“未婚妻”,在前台这里作威作福,还塞了点小恩小惠,把前台小姑娘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她特意“叮嘱”,最近有个叫许念的女人可能会来纠缠陆总,让前台务必拦下,还恶意抹黑我“拜金”、“心机深”、“想上位”。
前台小姑娘先入为主,今天见到我本人如此低调,还亲手拎着便当,立刻就对上了薛琳描述的“想装贤惠搏出位”的形象,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出。
我听得简直要气笑了。
薛琳这波操作,真是又蠢又坏,还透着一种可怜的可笑。
陆凛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他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便当盒,心疼地握了握我的手,转头对助理吩咐:“把这两天的监控,尤其是她冒充陆夫人的片段,全部剪出来。”
“老公,算了…”
我扯扯他袖子,觉得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不能算。”
陆凛语气坚决,“她敢冒充你,敢诋毁你,就要付出代价。”
半小时后,陆氏集团总部所有公共区域的电子屏幕,无论是大堂巨幕还是各部门的休息区电视,全都中断了正常内容,开始循环播放一段高清监控视频。
视频里,薛琳如何搔首弄姿地自称“陆总女朋友”,如何绘声绘色地描述我这个“不要脸想上位的女人”......
如何收买前台…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都清晰无比地呈现在所有陆氏员工面前。
整个公司一片哗然。
可以想象,薛琳的“美名”将以光速在整个圈子裡传播。
社会性死亡,不过如此。
至于那个前台?
后来听说被调去后勤部管仓库了。
而薛琳,据说连夜换了所有联系方式,躲在家里再也没脸见人。
这场闹剧,最终以她的彻底社死告终。
9
江叙最终还是进了陆氏集团。
不是凭借他自以为的“卓越能力”被“大人物看中”,而是不知托了多少层关系,勉强塞进了市场部最底层。
偶尔在公司的走廊或食堂里,我会远远瞥见他。
他总是低着头,行色匆匆,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与记忆中那个在任何场合都要争当焦点,夸夸其谈的他判若两人。
听说他过得并不如意。
同组的同事多少知道点他和我的“过往”,虽不明详情,但看他时总带着异样的眼光。
他曾经那套吹嘘和自以为是的做派,在这里也完全行不通,反而屡屡碰壁。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着他转的。
有趣的是,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似乎还保留着最后一点可笑的“坚持”。
有几次,我隐约听到他和几个同事在休息区闲聊。
或许是他单方面地想找回点场子。
他依旧会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故作高深地评价:“像陆总那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现在看着是宠,那是因为还没完全到手,新鲜感还没过。等时间长了,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男人嘛,都有这劣根性。”
这些话,零零碎碎地传到我耳朵里。
我只当是耳旁风,甚至有点想笑。
陆凛也听过类似的汇报,他只是淡淡一笑,捏着我的手说:“那就让时间证明一切。”
时间确实是最好的证明。
一年,两年,三年…
陆凛等啊等,没有变心,反而在每一个纪念日,每一个普通的日子,都变着法子地让我感受到比昨天更多的爱意。
他等啊等,等到的不是我“色衰爱弛”,而是我逐渐褪去曾经的些许怯懦,在他的全力支持和引导下,真正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我开始介入公司核心业务,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努力,做出了几个亮眼的项目。
七周年那天,陆凛召开董事会,直接将他名下的一半股份转到了我的名下。
当我以最大股东之一,手握实权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公司时。
江叙站在人群最后面,远远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复杂极了,有震惊,有难以置信,但最终,全都化为了悔恨和绝望。
那一刻,他应该终于明白了。
他失去的,从来不是什么“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老女人”,而是一颗他从未真正珍惜过的璀璨的珍珠。
而他曾鄙夷、嫉妒、恶意揣测的一切,恰恰是别人视若珍宝的幸福。
他永远地失去了我,也永远地错过了本可以截然不同的人生。
至于我和陆凛?
我们才没空去理会他那点悔恨和酸涩。
我们正忙着过我们没羞没臊、蜜里调油的幸福小日子呢。
阳光正好,余生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