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没钱是事实。第二，她是你亲妹妹，不是我的。第三，她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自己开车撞了人，应该自己负责。”
“你……你不可理喻！”简博气得声音都发抖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
“可以啊，”我慢悠悠地说，“你把我们婚后那套房卖了，别说三十万，一百三十万都有了。”
那套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出的，房本上写的是我和简博两个人的名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简博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和恳求：“安然，别闹了，行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宁宁还在警察局里哭呢。”
“那你应该去找你妈，她退休金高，存款也多。”我提醒他。
“我妈的钱那是养老钱，能动吗？”
“哦，她的钱是养老钱，我的钱就不是了？”
“你……”简博又被我噎住了。
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我婆婆张翠兰的大嗓门：“跟她废什么话！她作为简家的儿媳妇，拿点钱出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让她赶紧把钱送过来！”
然后，电话就挂了。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
我知道，这事没完。但我一点也不在乎。
第二天早上，我刚做好早餐，门就被钥匙拧开了。
婆婆张翠兰拉着眼睛红肿的小姑子简宁，后面跟着一脸憔悴的简博，三个人像三座大山一样堵在我家门口。
“许安然！”张翠兰一进门就开腔了，嗓门能掀翻屋顶，“你还有脸在这里吃早饭？我们家宁宁在外面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倒好，睡得安稳！”
我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豆浆，用餐巾纸擦了擦嘴。
“妈，早上好。”我看着她，“简宁回来了？事情解决了？”
简宁一听，眼泪又掉下来了：“嫂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被人家指着鼻子骂，对方说不赔钱就要告我！你是我嫂子啊！”
我点点头：“嗯，我是你嫂子。所以呢？”
简宁愣住了，她大概没想过我会是这个反应。
张翠兰气得指着我的鼻子：“所以你就应该拿钱出来！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们简家的脸往哪儿搁？”
“哦，简家的脸值三十万。”我恍然大悟，“那这脸还挺贵的。可惜，我买不起。”
“你！”
我站起身，看着简博：“是你跟她们说，还是我跟她们说？”
简博躲开我的眼神，低着头：“安然，妈也是太着急了……”
“行，我来说。”我转向张翠兰和简宁，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第一，简宁是完全行为能力人，她开的车，她闯的祸，她自己承担法律责任。第二，我没有义务为她的错误买单，法律上没有规定嫂子要帮小姑子还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没钱。”
我顿了顿，补充道：“就算有，也不会给。”
整个客厅死一般地寂静。
张翠란的脸从红变成了紫，像是调色盘。
简宁张着嘴，眼泪都忘了流。
简博则是一副想死又不敢的样子。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张翠兰终于爆发了，她一巴掌拍在餐桌上，盘子都跳了起来，“简博！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还没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就敢这么跟长辈说话了！离婚！必须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