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阳台的盆栽刚刚被踩坏了，那是我女儿拿来的，说是价钱不便宜，你看能不能赔偿一点儿。”
矿泉水瓶炸在我脚边，溅湿了地板和我的鞋子。
“爷什么盆景没见过，少拿你那野花野草糊弄我，是那杂草先挡爷道儿的，没让你赔鞋是给你脸。”
大门被猛地拉开，随后又被重重拍上。
2
收拾好弄乱的阳台和地板，时间已经快六点了。
洗漱过后在小区里转了快两个小时，倒是捡了不少饮料瓶。
“哟，要完饭回来啦。”
我拎着蛇皮袋子走到单元门口，迎面正好遇到楼上新搬来的那对夫妻。
“老公她身上有味道，好恶心，我们快走，肚子好难受。”
我赶忙靠边，尽管楼上这对夫妻人品好像不太好。
“站这儿干嘛，我媳妇说你身上有味儿，还不快滚远点儿。”
“你这是做什么，我已经靠边了，没有挡你们的路，你妻子还怀着孕呢。”我有些生气，更担心怀孕女人会受到惊吓，只是小声说。
“老公她好凶哦，你骂她，你骂她，人家好害怕。”怀孕女人转身扑到男人的怀里哭诉。
“再说话信不信老子给你打残废，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
男人的声音拔高，小区里人来人往，很快单元门口聚集了一圈人。
“这不是咱小区那个新搬来的乡下保洁吗？看着挺老实，这么能惹事。”
“你看她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就仗着她闺女有钱呗。”
“你是看见她闺女的敞篷跑车了吧，听说是给人当三，大款给买的。”
人群中多了很多张嘴，我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明明是楼上这对夫妻先惹事的。
“住嘴，你们不要再说了。”我用尽全力大声让这地人住嘴。
耳边的声音消失了，原来大声呵斥真的能够起作用。
“老公，你看她就是疯子，咱们刚搬来她就这样。”怀孕女人趴在男人怀里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哭诉。
围观的人听到这话又开始窃窃私语。
男人刚想继续恐吓我，与我住在同一个单元的刘大爷出现了。
围观人群看到刘大爷出现闭了嘴，刘大爷是退休教授，搬家那天他儿子开着奔驰大G忙前忙后，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
“邻居们，我老婆还怀着身孕，这么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我看今天这事就散了吧。”
男人突然换了嘴脸，我想拆穿他的谄媚，可我这张笨嘴根本说不过他。
男人换做笑脸，搀扶着怀孕女人走到刘大爷跟前。
“刘教授我们也住这单元，有什么用得着我们两口子的您尽管吱声。”
那对夫妻没再搭理我，你侬我侬地开着宝马车走了。
“小李啊，要我说你女儿条件那么好，就别做这些辛苦事了。”
人人都知道我女儿嫁了个有钱的好女婿，却不知道不光是女儿婆家，就连女儿自己也看不起我做清洁工。
“刘大爷今天谢谢您了，我做这些也是想给我女儿减轻负担，让您费心了。”
3
裤袋里的手机震动。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您好，请问是李红女士吗？您今天有时间可以来面试保洁，详细地址已经发到您手机上了。”
挂掉电话刚刚升起来的闷气一扫而空，你看做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