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一片沉寂的、令人心悸的黑暗。
“废物？”她轻声重复着这个词，然后目光缓缓移动，越过林峰和江柔，精准地落在了不远处，站在阴影里的闻烨身上。
那一刻，闻烨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舒晚的目光重新回到林峰脸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想……拿回你的钱吗？”
林-峰一愣：“什么意思？”
“或者说，”舒晚的声音空灵得不似真人，“你想不想，让你受的损失，加倍奉还到那个始作俑者身上？”
她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了闻烨的方向。
“你帮我，毁了他。”
4.
“毁了他？”
林峰顺着舒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站在树荫下的闻烨。
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有意思。”
他上下打量着舒晚，那种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江柔也反应过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舒晚，仿佛不认识她了一样。
“舒晚，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恶毒？”
她急急地向林峰解释：“林峰，你别听她的，她肯定是受刺激了，精神不正常了！”
“闭嘴。”
两个字，一个来自舒晚，一个来自林峰。
江柔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舒晚没有再看江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林峰身上。
她的眼神依旧空洞，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
“就凭他让你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就凭他让你输了钱。而我，可以帮你把这一切都找回来。让他身败名裂，让他付出比我痛苦十倍的代价。”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林峰笑了，他走到舒晚面前，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
“条件呢？你想让我帮你，你能给我什么？”
他的拇指在舒晚苍白的嘴唇上摩挲着，动作轻佻而侮辱。
闻烨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冲过去，但他不能。
他看到舒晚的身体在颤抖，但她的眼神没有一丝退缩。
“我。”
她只说了一个字。
这个字，却比任何承诺都更具冲击力。
林峰的眼睛亮了。
他一直想得到舒晚，但这个女孩像一座冰山，油盐不进。
现在，她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成交。”
林峰松开她，笑得志得意满，“说吧，想怎么做？”
闻烨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想喊出来，想告诉她不要，想告诉她林峰这种人只会将她拖入更深的地步。
“舒晚！不要！”
他终于忍不住，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舒晚看到他，嘴角的笑容更加诡异。
“你看，他急了。”
她对林峰说，语气像是在分享一个有趣的发现。
闻烨快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跟我走。”他低吼道，“别跟他搅在一起，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
舒晚猛地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把我的人生踩在脚底，逼我交上白卷，让我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让我父母为我担心到一夜白头的时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