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恐惧和负罪感几乎让她窒息。但当她偷偷按下藏在项链里的微型摄像机按钮时，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份“永久冻结”的通知书。她强迫自己露出羞涩又迎合的笑容，引导他说出更多不堪的话。
证据到手。“园丁”团队进行了后续操作。几天后，莉亚的家庭积分账户收到了一笔匿名“道德捐赠”，整整200分。虽然距离800分的生育线还很遥远，但那条归零的积分条，终于有了一抹微弱的绿色。
她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和自我厌恶。洗澡时，她用力搓洗着被那个男人碰过的地方，直到皮肤发红。她背叛了自己的道德底线，成为了自己最憎恨的那种人——陷害者。夜晚，她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梦见马克失望的眼神，梦见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孩子离她远去。
她联系马克，终端却始终无法接通。恐惧和孤独日益加剧。
“园丁”对她的效率表示满意，很快送来了第二个目标资料。
（三）沉溺与麻木：在暗影中穿梭
第二个目标是一位著名的环境社会学教授，著书立说，公开鼓吹“道德积分制度是人类文明的净化器”，积分高达2400分。任务：获取他利用学术权威胁迫学生的证据。
莉亚扮演成一个忧心忡忡、寻求论文指导却遭遇不公的女学生。教授的道貌岸然在私下里迅速瓦解，他暗示只要莉亚“听话”，论文和未来的学术前途都不是问题。
第三次任务，目标是一位艺术家，以其歌颂自然与和谐的作品享誉社会，积分1900分。他私下却有着虐待动物的癖好……
一次又一次。莉亚在“园丁”的指令下，变换着不同的身份和角色，游走在一个个光鲜亮丽的“道德模范”之间。她熟练地运用暗示、挑逗、扮演弱者、投其所好，精准地戳破他们伪善的皮囊。
她的积分在缓慢增长，500分，600分……离目标越来越近。但她的内心也在这个过程中悄然变化。
最初的负罪感和恶心渐渐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熟练和扭曲的成就感。她看透了这些所谓精英的虚伪和脆弱，对这个畸形的社会产生了极致的蔑视。她甚至开始享受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刺激，享受将那些高高在上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掌控感——尽管这种掌控感最终服务于“园丁”和她自己的目的。
她不再是那个单纯绝望的主妇莉亚。她是“夜莺”，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狩猎者。她的眼神变得锐利，笑容变得敷衍而具有目的性。她学会了抽烟，是在每次任务结束后，用来平复那双偶尔还会颤抖的手。
她试图用增长的积分给自己寻找正当理由——都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但她不敢深想，马克如果知道她用这种方式“赎罪”，会作何感想。她也不再像最初那样频繁地尝试联系他了。他们之间，似乎已经被这肮脏的交易和巨大的秘密隔开了一道鸿沟。
“园丁”始终保持着神秘和绝对的掌控。他提供目标、方案、技术支援，收取高额佣金，却从不透露组织的更多信息。莉亚隐约感觉到，这个地下网络远比她想象的庞大，背后或许有着更深的力量在操纵。她只是这台巨大机器上一枚微不足道、随时可以牺牲的齿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