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一页。"周默压低声音。
下一页是江聿的资产证明，上面列着一套位于星城黄金地段的价值一千两百万的公寓。我的手指紧紧捏住纸张——这套公寓我从未听说过，购买日期正是江聿调往星城的第一个月。
"他哪来的钱买这套公寓？"我声音冰冷。
周默犹豫了一下："清歌，这还不是全部。我查了这家公司的资金流向，发现..."
他的话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是我的电话，陌生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您好，沈清歌。"
电话那头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您好？"我又问了一次。
"沈律师。"一个经过处理的机械男声响起，"停止调查星辰投资。为了你的安全。"
电话挂断了。我握着手机，指尖发凉。
"怎么了？"周默皱眉。
我简要复述了通话内容。周默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这案子比我们想的更复杂。清歌，你可能有危险。"
我合上文件夹："正合我意。"
周默抓住我的手腕："这不是开玩笑。今天我在查这些资料时，明显感觉有人跟踪我。"
我看向江聿和林总裁的方向，他们正准备离开。江聿转头时，视线与我相遇。他明显僵住了，然后迅速移开目光，几乎是推着林总裁快步走出了餐厅。
"他们看到我了。"我冷笑，"心虚的表现。"
周默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你打算怎么做？"
"明天法庭上见分晓。"我将文件收进包里，"谢谢你冒险帮我查这些。"
他摇摇头："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这个案子...要不要考虑转给其他律师？"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我不会被威胁吓倒，尤其当我知道自己接近真相时。"
周默凝视我片刻，终于点头："那至少让我送你回家。"
夜色已深，周默的车停在我的公寓楼下。我道谢后准备下车，他却叫住我："清歌，无论发生什么，随时可以联系我。"
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丝暖意。
回到家，我立刻打开电脑，将周默提供的资料与我的调查结果整合。凌晨三点，我终于拼凑出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江聿不仅是林总裁的律师，更是他非法转移资产的共犯。那套星城的公寓，是用我们的共同财产购买的。
我打印出所有证据，分类整理，准备明天的庭审。窗外，第一缕晨光已经出现。
第二天的法庭比前一天更加拥挤，媒体记者挤满了旁听席。林总裁的资产转移案已经引起了广泛关注。
江聿看起来疲惫不堪，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他几次试图与我眼神交流，我都刻意避开。
法官入席，庭审继续。
我站起来："法官大人，我方申请提交新的证据，证明被告林总裁与星辰投资的实际控制关系。"
法官允许后，我展示了银行流水、邮件往来和一份关键性的录音——林总裁指示财务总监将资金转入星辰投资的对话。
江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轮到他质询时，他的问题软弱无力，明显没有准备。
"江律师似乎对我的证据没有异议？"我故意问道。
他勉强站起来："法官大人，这些证据的真实性有待核实..."
"那就请核实。"我打断他，"我方愿意提供所有原始文件供查验。"
法官看了看江聿："辩方需要时间核实这些新材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