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进行了约四十分钟，我详细记录了每一个要点，给出了初步的法律建议。整个过程中，我能感觉到江聿的视线如芒在背。
起身离开时，我刻意选择了必须经过他们桌位的路线。
"清歌！"江聿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是...这是沈姝，公司的同事。"他结结巴巴地介绍，"今天是她女儿糖糖的生日，所以..."
小女孩警惕地看着我，紧紧抱住江聿的手臂："爸爸，她是谁？"
沈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轻声呵斥："糖糖，别没礼貌。"
"没关系。"我对小女孩微笑，然后看向江聿，"你们慢用，我还有工作。"
"清歌，等等！"江聿追上来拉住我的手腕，"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我平静地抽回手，"解释为什么一个你声称'无依无靠需要帮助'的同事的女儿会叫你爸爸？解释为什么你情人节不和妻子过，却在这里陪她们？"
他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江聿，我不是来捉奸的。"我压低声音，"我有客户在等。我们的事，回家再说。"
说完，我转身离开，背挺得笔直，步伐稳健，仿佛刚才的一切对我毫无影响。
直到坐进车里，锁上车门，我才允许自己崩溃。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狠狠擦去，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小张，帮我查两个人，沈姝和她的女儿。还有，江聿在星城的所有银行流水和房产登记。"
挂断电话，我启动车子，脑中已经开始起草离婚协议。作为业内知名的离婚律师，我太清楚该如何收集证据，如何在财产分割中占据优势，如何让背叛者付出代价。
七年婚姻，原来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而揭穿这个骗局的，竟是我最擅长的领域——离婚诉讼。
讽刺至极，却也合适至极。
回到家，我直接走向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凌晨两点，当江聿终于回来时，我已经完成了离婚协议的初稿，并整理好了目前收集到的所有证据。
"清歌..."他站在书房门口，眼中满是惶恐。
我合上电脑，平静地看着他："明天早上我有庭要开，今晚睡客房。有什么事周末再说。"
"我和沈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我反问，"我想的是你们只是同事，她女儿叫你爸爸只是小孩子不懂事？我想的是你们情人节聚餐只是巧合？"
他哑口无言。
"江聿，我是离婚律师。"我站起身，从他身边走过，"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男人，听过太多像你这样的借口。别侮辱我的智商。"
关上客房的门，我靠在门上，终于允许泪水无声滑落。但我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次为他流泪。
明天开始，我不再是江聿的妻子沈清歌。
我是离婚律师沈清歌，专长是让出轨的丈夫净身出户。
第二章
林氏集团总裁夫人的离婚案材料铺满了我的办公桌。我揉了揉太阳穴，连续工作了六个小时，眼睛有些发涩。这案子比预想的复杂——涉及三家离岸公司，五处海外房产，以及一系列复杂的股权结构。
"沈律师，对方律师的资料发过来了。"助理小张敲门进来，递过一个文件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