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慕言自己不知道这些。张建国怕他变成厉鬼报复,找了个道士给他下了降头——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怎么死的,看不见活人,只能困在这栋房子里,像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幽灵。他每天能做的,就是跟那些「不听话」的电器较劲:电视总自己开,他就反复关;空调总吹热风,他就按到制冷;就连林晓雨晚上起夜开的灯,他也会顺手关掉,只因为觉得「浪费电」。
林晓雨的「噩梦」还在继续。
3.第二天早上,她发现冰箱里的鸡蛋少了两个,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没当回事。可接下来几天,怪事越来越多:刚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会莫名其妙掉下来,捡起来时还带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转眼就出现在沙发缝里,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她昨晚刷的帅哥视频界面;甚至有一次,她正在刷牙,牙膏突然从管子里挤出来,掉在水池里,泡沫溅了她一脸。
「这房子该不会闹鬼吧?」林晓雨对着镜子嘀咕,刚说完,水龙头突然自己开了,水流「哗啦啦」溅在她的睡衣上。她吓得尖叫一声,抓起毛巾就跑回房间,锁上门,后背贴着门板直喘气。她想过搬家,可租金已经交了,身上只剩几十块,根本没钱找新的房子。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住下去,还在网上买了串九块九包邮的佛珠挂在门口,每天出门前都拜一拜:「各路神仙保佑,别吓我,我穷得只剩一条命了,鬼见了都得可怜我!」
沈慕言看着门口的佛珠,觉得莫名其妙。他飘过去碰了碰,佛珠没反应,倒是林晓雨刚放在桌上的饼干盒自己开了,他顺手关上,还嘟囔了一句:「这姑娘怎么总忘了关东西,跟我以前拍戏时忘带剧本似的。」
这天晚上,林晓雨加班到十点才回来。她累得瘫在沙发上,刚想拿出手机点外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掉在了地上。她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可沙发上的抱枕却自己移了位置,刚好挡住了她的脸。「谁!谁在那里!」林晓雨抓起抱枕,声音都在抖。空气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她听见了一个男声,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抱枕怎么掉了?我刚放好的。」
林晓雨吓得魂都快没了,连鞋都没穿,光着脚跑回房间,锁上门,还用衣柜顶住门板。她缩在被子里,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她只是想在这座城市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
4.第二天一早,林晓雨顶着黑眼圈,揣着攒了很久的两百块,去了巷口的「清虚道士馆」。道士馆很小,门口挂着个褪色的「驱邪镇宅」幌子,里面坐着个白胡子老道士,正眯着眼喝菊花茶。「大师,我家闹鬼!」林晓雨冲进去,把两百块拍在桌子上,钱上还沾着她昨晚掉的眼泪,「您能不能帮我驱驱鬼?我真的快被逼疯了!」
老道士睁开眼,打量了她一眼,问:「你家在哪?什么时候开始闹的?具体都有什么怪事?」林晓雨把房子的地址和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老道士听完,掐着手指算了算,然后拿起桃木剑,背上布包:「走,去看看。」
到了房子门口,老道士刚推开门,就皱起了眉头:「好重的阴气,还带着咒术的痕迹。」他走进客厅,拿着桃木剑绕了一圈,突然对着空气大喝:「孽障!既已身死,为何留恋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