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时他总说,我如天上月,而他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恐配不上我。

后来,他浴血奋战,功勋卓著,终以赫赫战功为聘,求皇帝赐婚。

红烛高燃时,他紧握我的手,字字真心:「此生只爱你一人,绝不负你。」

从何时起,那份炽热渐渐冷却了呢?

自他位高权重,归府的时辰越来越晚,看向我的目光愈发平淡。

我总自欺,夫妻日久,情深不及久伴,平平淡淡才是真。

可如今,他竟要纳新人入府。

心口骤然一缩,泛起撕裂般的剧痛。

我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胸口,指尖却触及一片冰冷的沉寂。

啊,我已经死了,哪里还会心痛,不过是幻觉。

4 羞辱

第二日用早膳时,我刚踏入厅内,便察觉异样,桌上竟多了一副碗筷。

宇文霆的母亲早已端坐主位,面色沉静。

见我来了,只抬了抬眼,语气疏淡:「小荷有了身孕,往后便一同用膳。一会你安排下人,将西面那处临水的院子收拾出来,让她静养。」

成婚五载,我始终未有喜讯,老夫人心中这根刺,终究越扎越深。

片刻后,宇文霆才搀着白小荷缓缓而来。

不过月余的身孕,她却已似弱柳扶风,每一步都需借力,娇柔不堪。

刚一落座,白小荷便朝我望来,眼中漾着虚伪的忧色:「姐姐……」

她轻声道:「听今早出门采买的小厮说……说昨日郊外有劫匪出没,似乎还惊扰了姐姐?」

她忽然掩口,像是失言,目光怯怯地瞟了一眼宇文霆和老夫人,又迅速垂下,声音很小,却字字清晰,砸在死寂的厅堂里:

「那些贼人那般凶悍,姐姐竟能全身而退……想必……想必是受了诸多苦楚。」

空气骤然凝固。

宇文霆握箸的手突然顿住,目光冰冷地审视着我:「有无此事?昨日归来,你为何只字未提遇劫之事?」

「我侥幸逃出来了,没什么好说的。」

我无法说出跳崖那一刻的决绝,若是让人知道我已经死了,我便会飞灰湮灭,我怕。

「侥幸?」他轻笑,话语间满是对我的不信任「何等侥幸,能让你从亡命之徒手中脱身?」

「我…我坠下了悬崖。」我胡乱编着借口,「许是命不该绝,被崖壁伸出的树枝挡了几下,才…才活了下来」。

「来人。」一直冷眼旁观的老夫人突然开口,「带她进去,仔细查验,身上有无树枝刮蹭的伤。」

我心猛地一沉。

不等我反应,那两个面色冷硬的嬷嬷已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不容挣脱。

她们几乎是拖拽着将我的拉向偏厅后的暖阁。

宇文霆就那样看着我被拖走,一言不发,默许了这一切。

粗糙的手毫不客气地袭来,扯着我的衣裙。

「夫人,得罪了,老夫人的命令,老奴们不敢不从。」一个嬷嬷冷冰冰地说着,动作却毫无敬意。

我奋力挣扎,但徒劳无功。

屈辱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老嬷嬷的手粗鲁地在我的全身摸索检查。

最终,她们两人面面相觑,我光滑细致的皮肤上甚至连一道细微的红痕都寻觅不到。

「回老夫人。」其中一个嬷嬷对着屋外扬声道:「夫人身上,干净得很,并无任何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