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你胡说！”
苏云瑶疯狂地摇头，“我才是嫡女！
我才是！”
刘嬷嬷叹了口气，撩开我的衣领，露出了左肩那块淡红色的梅花胎记。
“夫人，您看。
老奴记得清清楚楚，当年您生下的小姐，就是带了这块胎记的。
当时您还说，这是个好兆头。”
母亲捂着嘴，看着我，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看着我，又看看苏云瑶，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真相。
一个足以将苏云瑶打入地狱的真相。
“不！
你们都在骗我！
我才是相府嫡女！”
她披头散发地哭喊着，像一个疯子，再也不见平日半分的娇美，
“爹！
娘！
你们信我啊！
是她！
是苏锦瑟这个贱人要害我！”
父亲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心疼地扶起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用一种冰冷而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够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浇灭了苏云瑶所有的嘶吼。
“从今日起，苏锦瑟恢复嫡女身份，记入宗谱。”
他顿了顿，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苏云瑶，你好自为之。”
第四章 婚事为饵
祠堂那日之后，苏云瑶便病了。
她从相府最华丽的“锦绣阁”，被挪到了后院一处偏僻的小跨院。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穿着一身半旧的素色衣裳，失魂落魄地坐在窗前，曾经满头的珠翠，如今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银簪。
听到我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眼神像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向我。
“你来看我的笑话？”
她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怨毒。
我笑了笑，自顾自地在她对面坐下，为她倒了杯茶，然后将茶杯推到她面前。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眼底却是一片冰凉，“我来，是恭喜你的呀。”
“恭喜我？”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恭喜我从嫡女变成庶女？
恭喜我被你这个贱人踩在脚下？”
“当然不是。”
我摇摇头，执起她的手，语气真诚得连我自己都快信了，
“姐姐，你再也不是秀女了，你自由了呀。”
她的身体一僵。
我继续在她耳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诛心的话。
“你想想，你再也不用被困在这深宅大院，更不用去那吃人的皇宫。
你可以嫁给你心心念念的承宇哥哥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好啊。
不像我，以后可能就要被送进宫，与其他女人争一个男人的垂怜，再也见不到真心人了。”
我羡慕地叹了口气，眼角余光却死死锁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我看到她的眼神，从最初的怨毒，慢慢变成了一种夹杂着不甘，屈辱，却又不得不承认的动摇。
是啊，她最大的倚仗，嫡女的身份，没了。
但她还有萧承宇，还有那个虚无缥缈的“皇后之位”。
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姐姐，你想通了吗？”
我柔声问。
她猛地抽回手，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半晌，她忽然笑了，那笑声凄厉又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