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前去勘察的人,回来都病倒了,谁敢去拆啊?”
“实在不行,就找个道士来做场法事,先镇镇邪。”
我心里一紧,要是拆迁队真的拆了老楼,会不会激怒林秀雅的鬼魂?我突然想起那几本日记本,或许,里面藏着当年悲剧的真相。
当天晚上,我等到拆迁区的保安换班,偷偷溜了进去。这次,我带了手电筒和一根铁棍,壮着胆子走进3号楼。楼道里依旧漆黑,声控灯坏了好几盏,只有零星几盏还亮着,光线忽明忽暗。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404室门口,门还是虚掩着。我推开门,房间里的气息比昨天更难闻了,像是多了一股腥甜的味道。我用手电筒照着,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把那几本日记本塞进背包里。
正要离开,突然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握紧铁棍,朝卫生间走去。卫生间的门开着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我推开门,手电筒的光线扫过——浴缸里,积着半缸黑乎乎的水,水面上漂浮着几根长发,和楼道海报上的一模一样。
“滴答、滴答”,水珠从水龙头上滴落,砸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我正要转身,突然看到浴缸边缘,放着一个婴儿的摇篮,摇篮是木质的,已经腐朽,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银锁,锁上刻着“张念雅”三个字。
张念雅?难道是林秀雅和张建军的孩子?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慢,很轻,像是有人穿着拖鞋在走路。我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线里,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正站在卫生间门口,背对着我。她的头发更长了,拖在地上,沾着湿漉漉的水珠。
“你……你是谁?”我声音发抖,举起了铁棍。
女人慢慢转过身,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光线里。她的眼睛是空的,黑洞洞的眼窝淌着黑色的液体,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用白布裹着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但隐约能看到,白布上渗着暗红色的痕迹。
我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跑出404室,跑出3号楼,直到跑出拆迁区,才敢停下来。背包里的日记本硌着我的后背,像是揣着几块烧红的炭。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开台灯,小心翼翼地拿出日记本。日记本一共有三本,封面都是深蓝色的,已经褪色,上面用钢笔写着“林秀雅”三个字,字迹娟秀。
第一本日记的日期,是二十年前的三月。
“今天,建军带我和念念去拍了全家福,照片洗出来了,念念笑得真可爱。建军说,等攒够了钱,就换个大点的房子,让念念有自己的房间。我看着他,觉得很幸福。”
“最近,建军总是很晚才回来,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我问他,他说只是客户,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希望是我想多了。”
“今天,我在他的公文包里,发现了一张女人的照片,不是我。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很妖媚,背面写着‘丽娟’。我拿着照片问他,他第一次对我发了火,说我无理取闹。我们吵了一架,他摔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