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署上了我自己的名字。我告诉她，新人需要沉淀，出头太猛容易遭人嫉恨，承诺下次机会一定给她。她信了。”
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但此刻更像是恐惧的宣泄。
“那不是最后一次。后来有一次，竞争对手公司不知怎么知道了我们项目的核心数据，导致我们非常被动。上面追查下来……我……我暗示了总监，那段时间能接触到所有核心数据的，只有我和……韩月。我说她最近似乎经济上有些困难……”
病房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其他被困者看她的眼神瞬间变了。
“我没有明说是她，但我引导了他们怀疑她。”
林薇的忏悔变成了痛哭。
“他们真的去查了她，虽然最后没证据不了了之，但她‘可能泄密’的嫌疑就此传开，彻底被孤立了。我甚至……甚至在她试图向我解释的时候，警告她‘公司正在严查，别声张，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屏幕，仿佛在祈求一丝怜悯。
“我害怕她太优秀，会彻底取代我！我那时正面临晋升，不能出任何差错！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
电视屏幕上，观众的评论开始疯狂滚动。
“卧槽！这不是简单的抢功，这是栽赃陷害啊！”
“这女的太毒了！直接把人家职业生涯断送了！”
“韩月后来出事绝对跟这有关系！35%觉得她不该死？我心太软了！”
“感觉还没说完，肯定还有更劲爆的！”
面具人对滚动的评论漠不关心，声音依旧平稳得可怕：。
“这就是全部了？”
林薇用力点头，几乎泣不成声。
“是！我知道我错了！我自私！我卑鄙！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是……”
“观众投票结果。”
面具人冰冷地打断她。
“认为你‘该死’，45%。‘不该死’，55%。”他顿了顿，那变调的声音里似乎含着一丝嘲弄。
“你侥幸活过了第一轮。但记住，审判才刚刚开始。”
林薇像被抽掉骨头一样瘫软下去，低声啜泣，不知是庆幸还是更深的不安。
“下一个。”
面具人的声音转向病房。
“李娟。”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穿着职业套装、一直试图保持镇定的女人身上。
她是公司的人事经理，韩月的招聘入口和离职出口，都经过她的手。
李娟的脸色白了三分，但深吸一口气后，她竟直接迎向屏幕的目光，语气出一种异样的平静。
“不用提示。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韩月找过我。不止一次。她反映被同事孤立，被恶意中伤，甚至被怀疑泄密。她希望我作为HR能介入，至少……能公正地调查一下。”
李娟的声音里听不出波澜，却透着一种冷硬的后悔。
“但我当时正忙着一轮大规模裁员，焦头烂额。我觉得那是小女孩适应不了职场的人际摩擦，敷衍了她，让她自己学着处理。”
她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林薇，又快速移开，继续说出了更致命的一点。
“实习期满，她的部门提交了转正申请，评价很高。但在审批流程的最后，我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指控她长期泄露公司资料给竞争对手，证据……罗列得很逼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