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唐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她身体微微前倾，看着小丽，一字一顿地问：“请问，你们是嫁女儿，还是在招上门女婿？”
对面三个人都愣住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小丽她爸皱起了眉头。
“我的意思很简单。”唐苏的声音不高，但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角落，“房子，写女方的名字，是女方的婚前财产。车子，是消耗品。彩礼，是给你们二口的。也就是说，我弟弟唐斌，作为一个男人，结婚之后，不仅一分钱财产没有，还要背上车贷、房贷（如果需要贷款的话），和你女儿一起生活。”
“他本人，没工作，没存款，没技能。请问，你们是看上他哪一点了？是图他不洗澡，还是图他年纪小？”
“噗——”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赶紧用手捂住。
对面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小丽的脸涨得通红：“你……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唐苏挑了挑眉，“真心相爱，就是让他把姐姐的房子卖了，给你们买婚房？真心相爱，就是让他一个无业游民，去承担几十上百万的债务？小丽是吧？恕我直言，你这不是爱他，你这是在找个冤大头，进行精准扶贫啊。”
“你胡说！”小丽妈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们斌斌说了，他姐姐有钱！开公司的！这点钱对你们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哦？他这么说的？”唐苏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的审视。
她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轻轻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这是我的个人银行流水，我先生的收入证明，以及我们这套房子的房产证复印件和还贷记录。”
她看着小...
6
小丽一家三口，像见了鬼一样，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那沓文件。
“我，唐苏，自由插画师。这是我过去一年的稿费收入，平均每月一万二。刨去个人所得税，到手大概一万。”
“我先生，陈阳，网络小说作家。这是他过去一年的稿费流水，收入不稳定，平均下来，每月八千左右。”
“我们家庭月收入，税后，不到两万。要还房贷六千，车贷三千，日常开销五千。每个月能攒下的钱，不超过六千块。”
唐苏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把我们家的经济状况，血淋淋地剖开，展示在他们面前。
“至于这套房子，”她指了指房产证复印件，“是我婚前个人财产，首付五十万，是我自己攒的。目前还有一百二十万的贷款，没还完。每个月，是我在还。”
“我弟弟唐斌口中‘开公司’‘有钱的姐姐’，就是这么个情况。”唐苏靠回椅背，看着他们，淡淡地说，“现在，你们还觉得，房子、车子、彩礼，是九牛一毛吗？”
对面三个人，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尤其是小丽，她看看文件，又看看唐苏，眼神里全是震惊和不敢置信。她大概从来没想过，她那个吹牛不上税的男朋友，嘴里那个能呼风唤雨的姐姐，居然只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
“你……你们……这是假的吧？”小丽她妈哆哆嗦嗦地说，显然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