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就想跑,再跟她待下去,我的清白恐怕不保。
结果她一步就拦在了我面前。她太高了,后台狭窄的阴影将我整个笼罩,压迫感十足。我瞬间警惕起来,把价值七位数的小提琴紧紧抱在胸前,权当防狼盾牌。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练过的!我空手道黑……黄带!”
她的指尖蜷得很紧,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黑洞似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我。那眼神里,没有欲望,却有一种更可怕的东西——焦躁和近乎哀求的渴望。
我那颗准备英勇就义的心,又不争气地软了一下。
半晌,她做出了让步,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沙哑:“可以先从……握着你的手腕开始。”
紧接着,她抛出了那个让我无法拒绝的筹码。
“我会让你恩师在下周的乐团通报会上,得到最体面、最隆重的告别仪式。瑞士疗养院的邀请函,三天内会送到他手上。”
我的天平,剧烈地倾斜了。
一边是我的个人节操(可能不保),一边是恩师的晚年幸福和尊严。
我,安然,一个尊师重道的好青年,一个为了艺术可以牺牲一切的男人……我还有得选吗?
我悲壮地闭上眼,脑子里已经开始上演《风萧萧兮易水寒》的BGM。
“……行吧。”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就在我点头的那一瞬间,我的手腕立刻被一只骨节分明、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握住了。
那力道,像是生怕我反悔一样。
她一刻也等不及,拉着我的手就放到了琴弦上,自己则俯身下来,另一只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衬衫,覆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都立正了。太近了!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冷的、像是雪后松林的味道。
“你、你干嘛?”我结结巴巴地问,感觉自己的脸颊热得能煎鸡蛋。
又热又沉的气息掠过我的耳廓,她微哑的声线里,透出一种如释重负般的喟叹。
“今天,就算一次。”
3
就这样,我,安然,国家交响乐团首席小提琴,背地里多了一个兼职——恶魔Yue的人形音叉兼镇定剂。
我们的秘密“校音” sessions,通常在深夜的专属排练室里进行。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两个地下党在接头,只不过我们的暗号不是“天王盖地虎”,而是巴赫的G弦之歌。
说实话,这感觉……怪异到了极点。
她会坐在我的斜后方,一只手握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时而搭在我的肩膀,时而贴着我的后背。她说这是为了“最大化感知共振”。
我信你个鬼!
每次被她碰到,我都感觉自己像个被通了电的青蛙,浑身僵硬,连运弓都变得小心翼翼。我发誓,我拉琴二十年,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而她呢,只要一进入“校音”状态,就会闭上眼睛,整个人仿佛都放松了下来,平日里那股能冻死人的寒气也消散了不少。
我一边拉着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她。不得不说,这女人安静下来的时候,确实挺……好看的。睫毛长得跟小扇子似的,鼻梁又高又挺,嘴唇的形状……
呸呸呸!安然,清醒一点!这是糖衣炮弹!是恶魔的伪装!不要被她的美色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