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这么明显吗？”
“你俩之间的气氛简直能凝固整个咖啡馆。”她夸张地比划着，“所以那就是林深？让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的人？”
“我没有念念不忘。”
“得了吧，每年秋天你都跟丢了魂似的。”小悠戳穿我的谎言，“而且你拒绝所有追求者，不就是因为还想着他吗？”
我无法反驳。
天空飘浮的云朵，总带走一些忧伤。
那天之后，林深真的常常来。
有时是陪陈教授，有时是自己一个人。他总是选择靠窗的位置，点一杯加肉桂粉的咖啡，待上一两个小时。有时带着电脑工作，有时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我们很少交谈，仅限于点单时的寒暄。但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他的到来，甚至会在每天下午特意留出那个位置。
十月末的一个下午，店里只剩他一位客人。我正擦拭咖啡机，他忽然开口：“能坐下来聊聊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下。
“下周末大学校友会，你去吗？”他问。
“没收到通知。”
“因为我还没发。”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筹备委员之一。”
我挑眉：“所以你这是在正式邀请我？”
“嗯。”他点头，“很多老同学都会来，包括李婧和王皓他们。”
听到好友们的名字，我确实有些心动。但一想到要面对那么多疑问的目光，又犹豫了。
“考虑一下。”最后我说。
他看起来有些失望，但没强求：“对了，你还在画画吗？”
我怔住了。除了咖啡，绘画是我另一个鲜为人知的爱好。大学时偶尔会画些小插画，但从未给人看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
“毕业前有一天，我去你宿舍楼下，看见你坐在窗边画画。很专注，很美。”他轻声说，“后来你把它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我偷偷捡了回来。”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你还留着？”
“嗯。”他低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纸。
那纸上确实是我熟悉的笔触——一个男生的背影，站在秋日的银杏树下。虽然纸张有些皱巴巴，还被仔细熨平过，但能看出保存得很好。
我感到脸颊发烫。那是大四上学期，我们已经分手后的事。
“我不知道你看到了。”我低声说。
“我很多次想问你，这幅画上的人是不是我。”他直视着我的眼睛，“但我害怕答案是否定的。”
我避开他的目光：“都是过去的事了。”
“苏晚。”他罕见地叫我的全名，“我们之间...真的只能是过去了吗？”
我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
这时门铃响起，一群客人涌入店内。我趁机起身招待，结束了这场令人心慌的对话。
临走时，他把那张画留在了桌上。我拿起它，背面有一行小字：“第八年，我依然在等你。”
我的手指微微颤抖。
接下来几天，林深没有出现。陈教授倒是来过两次，说林深去外地参加学术会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