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把啤酒放回去，拿着酒和两个洗净的杯子过来。
白酒，嘿，度数果然在那儿。
“只有啤酒和白酒。”
“这好，这好……”何岁岁兴冲冲地接过酒瓶，给两个杯子斟满酒，推一杯过去，“来，咱们不醉不归！”
何岁岁碰下雪落的酒杯，手起杯倒，烈酒入喉，辛辣感瞬间涌出，她不禁吐出一口气，“嘶……好久没这么喝过了。”
见雪落不喝，何岁岁也不勉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喝起来，再没管对面的人。
雪落一直沉默着看着她喝，并没有阻止，因为在这个空间里，酒精却可以麻痹精神，却不会有宿醉的疼痛感。
酒瓶快要见底的时候，雪落才终于把酒瓶夺走，剩她一个人叫嚷。
何岁岁已经喝得脸颊坨红，两眼迷离，盯着他移不开眼。
雪落扶着她到沙发躺下，正要给她盖毯子，何岁岁的手突然伸过来，猛地一拽，他便猝不及防地跌过去，双手发射性地扶住沙发靠背才不至于压上去。
何岁岁抓得太紧，雪落松不开，便也由着她躺在她身边。
她埋在他的怀里，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雪落就感觉自己胸前的衬衣湿了。
他不懂，何岁岁明明都喝醉了，为什么还是一副防备的姿态，不仅说话的声音不大，就连哭泣都小心翼翼。
明明她清醒的时候，是一副活泼又开朗的模样。
他看不透，只感觉心头涌起一股憋闷。
4.
不知道为什么，何岁岁从来没有梦见过的那个人，此刻却在她面前纤毫毕现。
梦里是高中时候的她，那时候她经历家庭巨变，学习又遇到瓶颈期，日子过得压抑又迷茫。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她在房间里做题，听到客厅里他们一家人亲亲热热地打算出去买蛋糕，心里烦躁异常，纸上的笔把草稿本划烂了好几个窟窿。
正好邻居的学姐放假回来了，她去请教数学题，路过客厅的时候，弟弟问，姐姐，你去哪儿？
何岁岁憋着一股气没有回应，
妈妈大声质问她，甩脸色给谁看？
她没理，摔门出去，把那些让人厌恶的声音隔绝于耳。
邻居学姐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什么都没问题就把她领了回去。
何岁岁问学姐题，可学姐抱歉地说她也不会，不过可以给她介绍一个大神，还热情地约好时间给她带路。
一路上，何岁岁都有些魂不守舍，脑中想着，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应该是已经出门买蛋糕了吧。
那年何岁岁十七岁，她还不知道，就那一天，改变她一生的人就要出现。
第一见到鹿一鸣，是在他家。
十九岁的男生，有一头微卷的发，又瘦又高，穿着白T，在夏日闷热的天气里，他身上的肥皂香像是一阵清风，瞬间刮进了何岁岁的心底。
学姐在一旁介绍道，这是我们那一届的大神，高考的时候，数学和理综逼近满分。
鹿一鸣背着窗户的光站着，微微弯了腰认真地跟她这个小学妹打招呼。
也就在那一天，何岁岁第一次知道，心跳原来可以不受控制地跳地那样快。
后来，何岁岁经常以请教题目的缘由跑去找鹿一鸣，他爸妈很是高兴。奇怪的是，每次她去找他，他基本上都在家，何岁岁有时候会自作多情的想，肯定是因为他知道她会来问题，他才一直在家没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