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在边境跟一群糙汉混了五年,脾气硬得像石头,现在看来果然没一点女人样......”
“她还跟贺家有婚约呢,贺少也太惨了,要娶个满身血腥味的女人。”
刻薄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过来。
江暖的手骤然收紧,下一秒,“噗”的一声轻响,一把短刃精准地钉进那群人面前的大理石地面,火星溅起半寸高。
议论声戛然而止,空气里只剩下晚风扫过树叶的沙沙声。
江暖没看任何人,只对警卫员交代:“处理干净,上报军区。”
说完转身就走,肩胛骨的伤口还在渗血,浸透了白色衬衫的肩线。
五年前她主动请缨去边境,在无人区跟走私犯真刀真枪地干,护着身后的万家灯火。
可现在,那些被她护着的人,嫌她带了“晦气”,骂她“不像女人”。
她护了五年的人间烟火,原来这么凉。
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母亲和哥哥快步走来。
江暖脚步顿了顿,心底最后一点温度还没升起,就看见两人径直越过她,奔向被贺逸尘扶着的楚清婉。
“清婉,脚崴得严重吗?快让妈看看。”江母握着楚清婉的脚踝,语气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都肿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江淮皱着眉,转头看向江暖时,眉眼瞬间冷了下来,
“江暖,你怎么回事?清婉跟你一起出来,你就不能多看着点她?连个妹妹都护不好,你这三年队长是白当的?”
江母也跟着埋怨:“就是,清婉从小胆子就小,今天肯定吓坏了。你也是,非要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现在把祸水引到家里来了!”
他们的目光扫过她渗血的肩膀,像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连半分停顿都没有。
江暖看着眼前这两个曾经把她宠成公主的人,忽然笑了。
原来在她离开家奔赴国外的那天,那个会偷偷给她塞糖的母亲、会替她背黑锅的哥哥,就已经死了。
“边境的枪林弹雨里,”她声音很轻,却带着冰碴,“谁又保护过我?”
没等他们回答,江暖转身拉开自己的车门,动作干脆利落。
“江暖!”贺逸尘追了上来,拦住她的车门,“你刚才不该那么冲动,清婉她......”
话说到一半,他终于看清江暖肩上的血迹,喉结滚了滚,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抱歉,刚才情况紧急,清婉她没经过这种事。伤得重不重?我送你去医院,或者......去我家,我让家庭医生来。”
江暖没拒绝,伤口确实需要处理。
贺家的家庭医生处理伤口时,江暖全程没吭一声,直到消毒水擦过伤口,她才闭了闭眼。
医生离开后,她才发现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刚换好衣服,手机就响了,是军区办公室的电话:
“江队,张首长在办公室等你,让你现在过来一趟。”
“知道了。”
江暖赶到军区办公楼时,张首长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
见她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今天晚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张首长放下文件,语气沉重,“黑蛇那帮人丧心病狂,竟然追到市里来了。你是咱们军区的功臣,我不能让你出事。”
江暖没说话,心里已经有了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