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江母厉声打断她,转头瞪着江暖,“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管家,带她去客房!”
母亲的呵斥、哥哥的指责,像两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江暖的心脏。
她站在原地,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麻木地跟着管家走出客厅,走进沉沉的夜色里。
那一夜,客房的灯亮到天明。
第二天清晨,江暖换好作训服准备去军区,管家却匆匆跑来:“大小姐,贺总在门口等您,说要带您去花卉展。”
江暖皱眉想拒绝,管家又低声说:“贺总已经在门口站了快半小时了,附近邻居都看见了......要是传出去说您怠慢贺总,怕是不太好。”
江暖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换了条素雅的连衣裙,下了楼。
贺逸尘的迈巴赫就停在路边,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全程没说话,靠着车窗闭眼假寐。车厢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的冷风无声地吹着。
到了花卉展场地,两人刚下车,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楚清婉就笑着跑了过来,亲昵地挽住贺逸尘的胳膊:“逸尘哥,姐姐,你们可算来了!里面的虞美人开得正好,我们快进去吧!”
她的声音甜腻,姿态自然,仿佛她才是贺逸尘身边理所当然的女伴。
江暖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听见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失控的汽车直直朝她冲了过来!
“小心!”贺逸尘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05
名流云集的花园像被捅破的蜂巢,贵女公子们四散奔逃。
贺逸尘几乎是本能地将楚清婉护在怀里,西装外套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甚至没回头看一眼挡在人群前的江暖。
江暖扭身躲过汽车的撞击,她刚准备将车上的人抓下来问话,身后就传来楚清婉带着哭腔的尖叫:
“逸尘哥哥!我的脚踝......好痛!”
贺逸尘的动作快得惊人,他猛地推开江暖,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半步。
就是这半秒的迟滞,一枚麻醉针擦过她的肩胛骨,针尖没入皮肉半寸。
眩晕感在脑海中炸开时,江暖甚至听见贺逸尘温声安抚楚清婉的声音。
她咬着牙拔针,另一只手已经摸出腰间的信号烟雾弹,狠狠砸向歹徒逃跑的方向。
“保护现场!控制可疑人员!”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江暖的警卫员带着安保团队冲进来,迅速将几个试图混进人群的黑衣人按倒在地。
江暖看着被按在地上的领头人,声音有些发哑:“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却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涌出黑血。
几乎是同时,另外几个黑衣人也接连口吐鲜血,没了气息。
“江队,”警卫员检查后低声汇报,“是氰化物中毒,他们衣领里藏了毒囊。根据战术动作判断,像‘黑蛇’的人。”
“黑蛇”——边境最大的武装走私集团,也是江暖在边境追剿了三年的对手。
议论声不知何时围了上来,像潮水般漫过草坪。
“黑蛇?那不是冲着江暖来的吗?我们招谁惹谁了?”穿香槟色礼服的贵女躲在同伴身后,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好好的慈善晚宴,被她搅得鸡飞狗跳。”
“就是,她不在国外待着回来干什么?一身煞气,现在好了,把仇家引到我们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