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她看着贺逸尘的侧脸,那个曾在电话里说“等你回来就订婚”的人,此刻正为另一个女孩争取着本该属于她的家人认可。
宴会厅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敲在冰凉的心上。
03
贺逸尘的话音落下,宴会厅里瞬间陷入死寂。
宾客们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面面相觑。
军政界的长辈们眉头微蹙,连司仪都忘了接下来的流程。
江暖猛地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向贺逸尘。
灯光落在他脸上,那张她曾在无数个边境寒夜里思念过的侧脸,此刻竟陌生得让她心慌。
周围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
“贺总这是做什么?今天可是江暖的庆功宴啊......”
“五年前两家不是早定了婚约吗?这时候提让楚清婉入江家族谱,是什么意思?”
“没听见刚才江暖要说婚约的事吗?被贺总打断了啊......”
贺逸尘却像没听见这些议论,径直走到宴会厅中央,对着主位的张首长微微欠身,语气郑重:
“张首长,恳请您能成全。”
江暖站在原地,指尖冰凉。
车上他打断她的话,她可以安慰自己是五年未见的生疏。
可现在,在她即将说出婚约的时刻,在属于她的庆功宴上,他用这样的方式横插一脚,她再自欺欺人,也该明白他是故意的。
他不想听,更不想让她提起那桩婚约。
张首长的目光落在江暖身上,带着几分探究:“江暖,今天是你的主场,这事你怎么看?”
贺逸尘也转头看她,眼神平静无波。
可凭着五年前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江暖瞬间读懂了他眼底的暗示:
他要她点头。
江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涩意,转身面向张首长,脊背挺得笔直:
“报告首长,刚才我的第二个请求还没说完。”
她声音清亮,传遍整个宴会厅:“我不求个人奖励,只愿国泰民安,再无战事,牺牲战友的家属能被妥善安置。除此之外,江暖别无所求。”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贺逸尘周身的气压骤然变低,那双看向她的眼睛里,终于染上了一丝寒意。
张首长却朗声笑起来,用力拍了拍手:“好!不愧是江老首长的女儿!有你这样的战士,是国家之幸!”
他话锋一转,看向贺逸尘:“不过贺总的提议也有道理。江暖这五年在边境,确实是楚清婉一直陪着江夫人打理家事,替她尽孝。”
“楚清婉既是江家的远房表妹,这些年又尽心照顾长辈,今日借着庆功宴的喜气,我便做个主——从今天起,楚清婉正式记入江家族谱,算江家的二女儿。”
台下的楚清婉猛地站起身,眼里的激动几乎藏不住,她快步走到中间,对着张首长深深鞠躬:“谢谢张首长!谢谢贺总!”
“好好待你姨妈,往后行事谨守本分。”张首长淡淡叮嘱。
“是!”楚清婉乖巧应下,转身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江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庆功宴还在继续,音乐重新响起,杯盏交错的声音渐渐恢复。
可江暖只觉得浑身发冷,连桌上最爱的糖醋排骨都失去了滋味。
宴席散场时,江暖在停车场拦住了正要上车的贺逸尘。她把他拽到僻静的露台上,晚风带着凉意吹起她的长发,她抬头看着他,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