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停了。
江母正和几位贵妇说笑，楚清婉坐在她身侧，眉眼温顺地帮江母整理着披肩，两人姿态亲昵得像亲母女。
江暖走过去，低声喊了句：“妈。”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停了。
一位穿紫色礼服的贵妇笑着对江母说：
“江夫人真是好福气，江暖现在是大英雄，年纪轻轻就立了一等功，江首长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
江母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只敷衍地“嗯”了一声，没有半分骄傲。
楚清婉适时地站起身，柔声说：“姐姐，你在国外待了五年，肯定很想阿姨吧？你坐这里陪阿姨说说话，我去那边找位置就好。”
话音刚落，周围几位贵妇的脸色微妙地变了，看向江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和鄙夷。
在她们眼里，常年待在部队、浑身带着“煞气”的江暖，确实和精致温婉的楚清婉没法比。
江母脸色一沉，拉住正要起身的楚清婉，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坐着别动。你姐姐现在是大英雄，哪有功夫跟我们这些闲人坐一起。”
她转向江暖，眼神里的厌烦几乎没掩饰：“江暖，你快去前排就坐，等会儿军区领导来了看到你站在这儿，像什么样子。”
江暖的心像被冰锥刺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她看着母亲，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那是她在边境九死一生时，从未从家书里读到过的情绪。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跟着礼仪小姐走到前排的位置坐下。
刚坐稳，宴会厅入口传来司仪的声音：“军区张首长到——”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大家坐吧。”张首长摆摆手，声音洪亮，“今天是庆功宴，为我们的英雄江暖接风，都随意点。”
宴席正式开始，江暖坐在位置上，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母亲那一桌。
楚清婉正剥着虾放进江母碗里，母亲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而坐在不远处的哥哥江淮，正拿着果汁递给楚清婉，眼神里的宠溺藏都藏不住。
原来这五年，他们早已组成了新的“一家人”。
宴席过半，张司令看向江暖，举杯道：“江暖，五年前你主动请缨出国执行任务，这份功劳，军区记着，国家也记着。”
他放下酒杯，目光温和：“今天你说，想要什么奖励？只要军区能办到的，都满足你。”
江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不远处的贺逸尘身上，声音清晰：
“报告司令，我有两个请求。第一，希望军区能妥善安置牺牲战友的家属，解决他们的就业和子女教育问题。”
“第二，”她顿了顿，心跳有些快，“我想......履行五年前的婚约，和贺逸尘先生......”
“等等。”贺逸尘忽然站起身，打断了她的话。
他走到江暖身边，面向张司令，语气诚恳：“张司令，江伯父当年为国捐躯，江暖在国外奋战五年，江家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这五年里，一直是楚清婉陪着江伯母打理家事，照顾江家上下，很是辛苦。”
他顿了顿，抛出一句让全场寂静的话：“我想替江伯母求个恩典——让楚清婉正式入江家族谱，成为江家的二小姐，也好名正言顺地继续照顾江伯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