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的善良是发自内心,也许是上帝给她最可贵的礼物。在这个没落贵族帝国的大城市,也时常能见到路边以贩卖手工品为生的老人,她凡是看到都会停下来买上几束老人手里的鲜花,如果赶上快黑天或者剩下的小花不多,她也会全部打包带走。 广场的鸽子,路边的流浪狗,也都经常被她填饱肚子。

她毫无保留地把我纳入她的生活。她的母亲专程从釜山来看她,她无比自然地拉着我一起去见面。餐桌上,她兴奋地充当着翻译,忙不迭地向母亲介绍我的种种。我如何照顾她,如何迁就她,她把自己这个小女孩能安心在异国他乡生活学习的原因,都归结于幸好有我。而我又何尝不是呢,因为有你的存在,我在这陌生的地方能够安心的生活。我们仿佛早已是相识许久的一家人,在向长辈汇报生活。那一刻,我恍惚间看到了某种关于未来的、温暖的轮廓。

转折发生在大三。她找到了一份兼职导游的工作,专门接待来旅游的韩国团。她活泼开朗的性格天生就适合这份工作。她开始变得忙碌,电话和信息不再能秒回,我们的晚餐约会时常因为她的工作而取消或推迟。但她会跟我兴奋地分享带团时的趣闻,眼睛里闪烁着被新世界点亮的光芒。她的世界正在急速地扩大。

渐渐地她不再能每次都坐在我旁边的课堂座位上了,因为她可能正带着游客走在涅瓦大街或博物馆里。下课铃响后,我也不再总能等到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很多时候,我独自一人走回寝室,看着手机上她稍显疲惫的“今天好累,先休息了”的信息,心里会涌起一阵陌生的空落感。

我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始终围绕在我身边的女孩,正张开翅膀,飞向一片更广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