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家传承多年的老字号,每一套家具都有独一无二的编号和详细的档案记录。
接电话的老师傅还记得我母亲,听我说明情况后,他非常气愤。
他立刻帮我调出了那套家具的全部资料,包括详细的生产记录、销售合同,以及一份关键的售后服务记录。
记录显示,就在我出差前两天,有一个号码曾经联系过他们,详细咨询了这套家具的保养方法和目前的市场估值。
但很奇怪,在得到详细答复后,对方又立刻取消了原定的上门保养服务。
老师傅把那个咨询电话报给了我。
我甚至不用去查,那个号码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是我的婆婆,王秀兰。
顾思远在电话里听完我的转述,冷笑一声。
“你看,做贼心虚,踩点都踩到品牌方那里去了。这进一步证明,他们从头到尾都是蓄谋已久,而且对家具的价值心知肚明。五十万?他们这是把价值百万的黄花梨,当成普通硬木给贱卖了!这群贪婪又愚蠢的蠢货!”
证据链,正在一块块地拼接完整。
一张针对陈家人的天罗地网,已经悄然张开。
05
我决定不再忍耐,也不需要再伪装。
是时候摊牌了。
我直接给公公陈大山打了个电话,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他们二老晚上来家里一趟,说是有“重要家事”商议。
陈大山在电话里还想打太极,说什么“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被我一句“你们要是不来,我就只能请警察上门跟你们说了”给堵了回去。
在等待他们上门的几个小时里,顾思远远程给我发来了详细的“谈判指南”,教我如何一步步抛出证据,如何引诱他们说出更多对自己不利的话,如何彻底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晚上七点,门铃准时响起。
公婆和陈志明一起站在门口,王秀兰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
她一进门,看到客厅里那套刺眼的廉价沙发和我冰块一样的脸色,还想故作轻松地打圆场。
“哎哟,小晚啊,怎么还生气呢?妈知道,这沙发你可能一时半会儿看不惯,但坐着舒服呀!你看,多软和,是不是比你那硬邦邦的老古董舒服多了?”
我没有接她的话,也没有请他们坐。
我走到茶几前,将早就打印好的银行流水截图,和那份《家庭内部调配协议》的照片,狠狠地摔在了玻璃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舒服?”我抬起眼,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直直地射向她,“这沙发,是用我妈那价值一百多万的陪嫁换来的,你们觉得,我坐着能舒服吗?”
王秀兰和陈大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们看到那份“协议草稿”照片时,眼神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慌乱。
他们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这份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内部文件”,会落到我的手里。
短暂的慌乱过后,王秀兰立刻变了一副嘴脸。
她那张原本还算和气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扭曲,她一根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开始破口大骂。
“你个丧门星!搅家精!嫁到我们陈家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还敢查我们?你还有没有把我们当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