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心里咯噔一下，插嘴道：“永安里3号302？”
同事们都转过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昨晚……送了个外卖到那里。”李明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可能！”一个老员工摇摇头，“那栋楼早就没人住了，上个月还因为电路老化着火，现在根本进不去人。”
李明拿出手机翻找订单，却怎么也找不到记录。他突然想起那个女人裙摆上的污渍，还有地上的汤汁——如果那栋楼没人住，为什么会有那些痕迹？
晚上收工后，李明鬼使神差地又骑车去了永安里。白天的老巷褪去了夜晚的阴森，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3号居民楼果然如同事所说，大门被警戒线围起来，墙上有明显的火烧痕迹，三楼的窗户玻璃全碎了，黑洞洞的像个张开的嘴。
他绕到楼后，发现有个消防通道的门没锁。犹豫片刻，李明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楼道里弥漫着烧焦的气味，楼梯扶手积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来过。
走到三楼，302室的门敞开着，里面一片狼藉，家具被烧得只剩框架。李明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个摔碎的外卖盒，里面的米饭和菜混在一起，上面还沾着红色的布料碎片——正是他昨晚送的那份外卖！
李明倒吸一口凉气，后退时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桌上放着一个相框，玻璃已经碎裂，里面的照片却完好无损。照片上是一对年轻情侣，男人英俊潇洒，女人穿着红裙子，笑得眉眼弯弯——正是昨晚那个女人！
相框背面写着一行字：“赠阿玲，永远爱你的强。2008年5月20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有人在喊：“谁在上面？”
李明慌忙把相框塞进兜里，顺着消防通道跑了出去。骑上电动车刚拐出巷子，就看到两个警察站在路边，正在询问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就是昨晚，我看到顶楼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那栋楼都烧空了，怎么可能有人？”男人的声音带着恐惧。
李明心里一动，骑车悄悄跟在男人后面。男人走进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李明也跟着进去，假装买东西，听到男人在打电话：“妈，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那笔钱我一定会还上……对，我知道陈志强那个混蛋跑了，但他欠我们家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志强？李明想起相框背面的名字，难道照片上的男人就是陈志强？
他等男人挂了电话，走过去搭话：“大哥，刚才听你说陈志强，你认识他？”
男人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我……我是他以前的同事，”李明随口编了个理由，“好多年没联系了，刚才听你提到他，就想问问。”
男人的脸色缓和了些，叹了口气：“别提了，那家伙就是个骗子！十几年前借了我家十万块钱，说是做生意，结果带着钱跑了，到现在都找不到人。我妹妹因为这事气病了，没多久就……”
“你妹妹叫什么？”李明追问。
“林美玲，”男人的眼圈红了，“当时她和陈志强处对象，我家才肯借钱的。谁知道那混蛋是个白眼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