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他甚至没有避开我，语气亲昵得理所当然。
“曼柔，是我。”
“陪我逛街呢？遇到点小麻烦……嗯，我看中了一套西装，参加会议要穿的。”
电话那头的苏曼柔不知说了什么，顾清辞的脸上立刻雨过天晴。
“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你在商场楼下的咖啡厅等我？好，我马上下来！”
他挂掉电话，看都没看我一眼，拿起自己的旧外套就往外走。
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下脚步，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沈听lan，学着点。女人太算计，是会被抛弃的。”
他走了。
导购员尴尬地站在一旁，收拾着那件被他嫌弃的西装。
【AA任务失败。惩罚启动。】
一阵剧痛从心脏传来，我眼前一黑，几乎站不稳。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助学基金的负责人王律师发来的消息。
“沈小姐，顾清辞先生博士期间的最后一笔助学款已经拨付。请问毕业后，是否还需要继续以‘沈先生’的名义，对他进行创业扶持？”
我撑着墙壁，冷汗直流，看着那条信息，一个字都回不出来。
3
我发烧了，38度5。
浑身发冷，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痛。
我给顾清辞发了条消息：【我生病了，能帮我带点退烧药回来吗？】
他回得很快：【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他回来了，把一盒药扔在桌上。
“布洛芬，自己看说明书吃。”
他的语气很冷淡，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头晕得厉害。
“谢谢。”
“不用。”他拉开椅子坐下，和我隔着两米的距离，“多少钱？我转你。”
我愣住了。
“什么？”
“药啊，”他看我，像在看一个怪物，“二十三块五，我转你。”
【叮。】
【触发情侣关怀任务。宿主需为对方的付出支付等价报酬。】
【任务要求：立刻向顾清辞支付本次代买服务的等价报劳务费，23.5元。】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原来，在他这里，生病时的照顾，也只是一场交易。
我心底最后一点温度也熄灭了。
我打开手机，颤抖着手，给他转了23.5元。
他手机响起，看到转账通知，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嗤笑。
“沈听澜，你真是……病得不轻。”
“连盒药钱都要算得这么清楚，你是怕我占你便宜吗？”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得我体无完肤。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大作。
是苏曼柔。
他接起来，还刻意按了免提。
“清辞哥哥，你回去了吗？我听你声音有点累，没事吧？”
苏曼柔的声音又甜又软，充满了关切。
“我没事，”顾清辞的声音立刻柔和下来，“就是有点心烦。”
“怎么啦？是不是……沈听澜姐姐又让你不开心了？”她小心翼翼地问，每个字都带着绿茶的芬芳。
“别提她了。”顾清辞叹了口气，“对了，你打电话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我亲手炖了冰糖雪梨汤，听说对喉咙好。你最近不是要准备毕业演讲吗？我想给你送一点过去，润润嗓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