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女孩重新凑到栏杆边，对着手机说着甜言蜜语，心里又急又乱。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菜袋子，鲫鱼还在扑腾，小油菜的叶子已经被泥水弄脏了。或许…… 真的是自己眼花了？他都快七十岁了，说不定是最近没休息好，产生了幻觉。
他叹了口气，弯腰捡起菜袋子，转身准备离开。可刚走出去三步，身后突然传来 “啊” 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是 “扑通” 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还有手机摔在地上的碎裂声。
林建国猛地回头，只见刚才那个女孩正在江水里挣扎，双手在水面上胡乱挥舞，嘴里呛着水，发出含糊的呼救声。江水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女孩的身体很快就被水流带得离岸边越来越远。
周围的路人也被这突发状况吓了一跳，有人赶紧拿出手机报警，有人试图找救生工具，还有几个会游泳的小伙子已经脱下外套，准备跳下去救人。可等其中一个小伙子游到女孩身边，把她拖回岸边时，已经过去了快三分钟。
医护人员赶来的时候，女孩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嘴唇发紫，无论怎么按压胸口、做人工呼吸，都没有任何反应。最终，医生摇了摇头，宣布了死亡 —— 溺水导致的窒息，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看着被盖上白布抬走的女孩，林建国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他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行字 ——“剩余生命：15 秒”“死亡原因：溺水”，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在他的脑海里。那不是幻觉，他真的能看到别人的剩余寿命和死亡原因。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包裹着他，让他手脚发软，差点站不稳。他捂着脸，刚才被打的地方还在疼，可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有了一种能预知死亡的能力，一种让人恐惧又无力的能力。
他再也没心思散步，提着菜袋子，脚步踉跄地往家走。一路上，他不敢再看任何人，生怕又看到那刺眼的倒计时。回到家，老伴看到他脸色苍白，脸颊红肿，还以为他在路上跟人吵架了，赶紧追问怎么回事。林建国敷衍着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躲进了房间。
他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头，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女孩落水的画面，还有那行跳动的倒计时。这种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是上天的恩赐，还是某种诅咒？他不知道，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压了一块巨石。
第二天一早，林建国还没从昨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就被女儿林月圆的电话吵醒了。
“爸！你赶紧过来！我在星光会展中心，今天是吴谦的粉丝见面会，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票的！你快来帮我拍几张照片，可儿也在这儿呢！” 电话里，林月圆的声音满是兴奋，还夹杂着现场嘈杂的欢呼声。
林建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本不想去 —— 他对那些年轻偶像没什么兴趣，而且昨晚的事让他心里很不踏实。可一想到女儿难得这么开心，而且自从老伴去年去世后，女儿就很少有这么兴奋的时候了，他还是答应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件干净的衬衫，就打车往星光会展中心赶。一路上，他都在告诫自己，不要再去看别人的头顶，就当昨天的事是一场噩梦。可越是刻意回避，心里就越不安。
